沈浓绮没有因为这般的言语冒犯而生气,而是嘴角噙了丝不屑的笑意,“你和你姐姐都不算蠢,沦落到眼前这一步,你可知错在哪里?”
沈浓绮抬了抬下巴,自带了几分披靡天下的皇族气势,“错就错在,将所有指望,都放在了男人身上。”
“你姐姐指望着刘元基的温情回护,你则指望爬上首辅床榻借势起浪,可惜,刘元基负心薄幸没有心,饶是张曦月与他相伴多年,可如今在冷宫中快疯了,他也从未问过半句;而首辅的心,却也不在你身上,宁愿泡入冰冷的燕雀湖中放血消解,都不愿碰你分毫……
你们不知感恩,又心怀妄想,指望都落了空,这才满盘皆输。”
弄琴上前搀住她,咬牙痛恨道,“同这贱婢还有何可说的,娘娘打算如何发落她?”
沈浓绮自认不是多善良之人,她知晓张银星尖酸刻薄,附势趋利,但此人终究未做出过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之前也愿意给她条活路,但如今她为了试探药性,竟让一个侍卫光天化日之下,夺取了个无辜民女的清白之身,此事显然触碰了她的逆鳞。
更别提妄图媚乱朝臣,教唆刘元基搜宫,僭越犯上之罪。
“既然你们姐妹如此情深似海,本宫自然也乐得成全。来人!命人备两杯鸠酒,送去冷宫让她们姐妹上路,事后置口薄棺,将她二人的尸身合葬在一处,全了她们这一番手足之情!!”
“不!我不能死!我绝不能死!皇后娘娘,我错了!你饶我一命!我现在就出宫!马上就离开京城!唔……”
外殿来的侍卫已经不容她再多说一句,捂了嘴巴将其一掌拍晕,拽着双臂拖行了出去。
沈浓绮处置完张银星,转身便朝寝殿中走去,哪知还未塌入门槛,便脚下发软差点跌在了地上,幸亏弄琴将她一把搀住,然后扶在了殿中的金丝楠木的雕花椅上。
弄琴赶忙端来一口热茶,“娘娘方才初经房事,合该好好休息的,谁知刘元基竟来得这般快,累得您慌忙起床好一番应付,后来又匆匆赶去燕雀湖、处置张银星,这一日定是累坏了,奴婢已经命人去备好热水,待会儿娘娘净身之后,先好好歇歇吧。”
沈浓绮只觉得浑身酸胀无比,乏力异常,身上还有着大汗淋漓过后的黏腻,可她暂时顾不得这些,愁容满面道,
“你方才瞧见他在湖中的模样了么?流了那么多血,将湖水都染红了,不知道伤势会有多重,去卫国公府询问伤情的人回来了么?”
弄琴立即安抚道,“若是有了消息,奴婢一定立马告知您,您如今这般强撑着等消息也不是办法,若是不想沐浴,进些食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