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花在碗里晃荡着,冒出诱人的香味。
顾渺也不忙吃,放到一边凉着,道:“你问完,该我问了。飞花阁主是怎么一回事?”
迟某人开始装傻:“啊这个……”
“我以我最大的秘密起誓,会对此守口如瓶。”顾渺无比认真道,“江无昼顶替飞花阁主,为何会与你有关?还是说你有把柄在他手里?”
“……”看他那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迟鹤亭怀疑只要自己点个头,这家伙今晚就能跑去截杀了江无昼,一时哭笑不得,“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有……过失在先,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假扮晌清欢。”
“你把晌清欢杀了?”
“没,但和死人也差不了多少。”迟鹤亭叹了口气,“他中毒了,整整三年,昏迷不醒。”
“那江无昼是来找你要解药的?什么样的解药飞花阁弄不到……”顾渺说到一半忽然停下,神色错愕。
若是普通的毒,以飞花阁的势力,不可能换不来解药。唯有自创的独门秘药,非施毒者不可解。
“阿迟,你还自创过别的毒方吗?”
“多了去。”迟鹤亭苦笑,“可配不出解药的,独独这一个。”
摧魂水煞。
晌清欢中的竟是摧魂水煞。
顾渺费解:“你和飞花阁有很大仇?”
“无冤无仇。只是我与无昼有些交情,晌清欢出事的时候正巧我也在平微州,便过去看了看,发现是摧魂水煞。”那些回忆实在令人不太愉快,迟鹤亭没心情细说,只简单道,“我告诉江无昼,这是我自创毒方,无人能解,让他赶紧想办法瞒住此事,免得阁中生乱,等我炼制好解药再说。这一瞒,便是三年。”
“谁给晌清欢下的毒?”
“不清楚。”迟鹤亭摇头,“无昼一直在暗中调查,但毒的源头,只能是玄宗。九塔药库除了地上九层,还有地下三层。摧魂水煞就放在最底层,想要进去,需要一枚特制的蓝石令牌,整个玄宗只有两块,是把守最为严密的地方之一。”
顾渺冷笑一声:“他胃口还挺大,连飞花阁都想吞。白衣无面咽的下这口气?”
“晌清欢这毒中得十分蹊跷,没有证据,不好轻易与玄宗撕破脸皮。更何况人还昏迷着,无昼假扮他也不是长久之计,把事情闹大容易穿帮。到时飞花阁分崩离析,反倒给玄宗捡了便宜。”
“那你又有什么过错?听他的说辞,好像是你下的毒一样。”
“是我炼制出来的摧魂水煞,也是我亲手放进了九塔药库,才让方鸿轩有了可趁之机。总之……难辞其咎。”
摧魂水煞这东西,本不该出现在世上的。或者说,不该这么早出现。他心绪纷乱,一时不慎,没发觉自己说漏了嘴。
顾渺猛地抬头看向他,眼底震惊之色一闪而逝,想了想,把那碗蛋羹拿过来吃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