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看见两个膝盖都肿得老高了,看起来还有些青紫。
“你忍忍,好在没破皮,这种药膏特别好,消肿止痛的,抹上去便不疼了。”
沈清源从怀里掏出伤药,打开塞子,抠出一大块药膏,在手心里搓了搓。
而后再小心翼翼地敷在小景的膝盖上。
他动作特别轻柔,生怕弄疼了小景。
可小景还是哭了。
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小景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又为什么要哭。
就是觉得好难过,好痛苦,也很委屈。
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委屈什么。
越说不出来,越是让他感到很痛苦。
“小景,是师兄手太重了么?你……你别哭了,师兄帮你吹一吹,吹吹就不痛了。”
沈清源赶紧帮小景吹了吹膝盖,让药干得快一些。
抬头见小景仍旧在哭。
哭得悄无声息的,很安静很安静。
看起来非常可怜。
沈清源觉得小景非常可怜,忍不住想将人抱在怀里安抚。
可又知道这并不合适。
他只能从旁安慰道:“不哭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是不是师尊训斥你了?是师尊罚你了么?”
小景摇了摇头,死死咬着牙齿,一个字都不吭。
“小景听话,不哭了,这次的确让你受委屈了,师兄知道,是你受委屈了。往后再有人羞辱你,你就告诉师兄,师兄一定不会放过他!”
其实,如果秦朝羞辱的是小景自己,小景反而不会生气的。
他知道毁誉只在一瞬之间,根本由不得他作出选择。
小景不能容忍的是别人当着他的面,羞辱他的母亲。
他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受,什么委屈都可以打落牙齿吞下去。
可唯独不能容忍,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的母亲。
“师兄,我没事,你先回去吧,师尊没有训斥我,只是罚我闭门反省。”
“你这样子,师兄不放心,不如这样,我去求师尊,让师尊也罚我关禁闭,有师兄陪着你,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好不好?”
沈清源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地哄他,从旁温声细语地说:“其实受罚并不丢人的,又不是别人罚的,师尊可不是别人,师尊就跟我们的父亲是一样的。父亲罚你,你能生气么?”
小景冷硬道:“我没有父亲!”
“好,咱们不提这个了,你肚子饿不饿?师兄给你藏了两个馒头。”
沈清源从怀里把馒头掏了出来,还有些温热,递过去给了小景。
“吃吧,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小景点头,一手拿着一个馒头,开始啃了起来。
沈清源见他还是闷闷不乐的,索性又道:“其实,我小时候,很顽劣不驯,经常被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