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倦的柳色衣带已经被他摘掉。下一刻,谢倦的眼前一黑,
贺北知道谢倦眼睛不能直视强光,所以他方才试图伸手去拉窗前的纱帐时,却发现够不到。他又懒得起身去拉, 怕谢倦趁机逃走, 于是他索性将从谢倦身上刚解下的腰带贴在谢倦的眼前, 绕到脑后,随手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这样的谢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刚打包好的礼物,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占有、品味。
“阿宇的话你这便忘记了?”谢倦语气严肃。
“今日只让你来舒服, 我想好好犒劳你。”贺北在谢倦耳边带着气声轻笑一下,故意拖长的尾音与吞吐的热气将谢倦的耳垂撩红。
贺北张嘴轻轻吮含几下,谢倦耳垂的温度变得炙手可烫, 一层诱人的绯色从耳尖蔓延至脖颈前一大片, 好像是被日光烤红过的痕迹。
贺北轻轻将吻落在谢倦鼻梁的红痣之上, 细细摩挲。在顺着含上谢倦的唇, 投入一个深吻。
谢倦陷落在贺北攻陷城池般的猛烈深吻之中, 身体渐渐失去支撑力, 软软依靠在身后的木柜上。呼吸变得仓皇乱意,手指重重插进贺北的发丝之中,来缓解自己过于因为紧张而颤声的颤栗。
谢倦的唇像是刚好成熟,即可采撷的饱满红樱。
他眼角渗出的泪珠透过蒙眼的腰带缓缓划落至少颊边,贺北用指腹狠狠捻过那颗泪珠,留下一小节粉红的指印,像是一朵覆雪的梅瓣。
在贺北的兴起挥墨下,谢倦这张白卷被他勾勒出一幅狼藉残红的景致。
谢倦渐渐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些日子他因为贺北的病情确实很累,不如此时便放下心结,把自己全然交给贺北,来享受这场八月开头的第一场情事。
贺北为他的神祗低下头颅。
这对于谢倦来说,仿佛打开新天地的大门。
他前一刻还在讶于这些,须臾后,便被比日光强烈百倍的热意冲袭头脑,一时间不知所措。
在少年的爱护下,一半克制一半沉沦。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之声,一对山雀紧挨排坐在窗前一颗凤语树的枝桠上,叫嚣着夏日炎炎,誓要与蝉比个高下,看谁更聒噪。
热意无比的风浪席卷而来,最终,神也会在失去理智的放浪形骸中,掌舵的舟船狠狠撞上礁岸。
蝉的嘶鸣长而久,在盛夏中孜孜不倦。
贺北轻咳几声,舌尖轻卷温泽,抬首对爱人微微一笑。幸福如他,爱人且被爱。
结束之后,谢倦是惊恐失措的。他迟迟不敢摘下蒙在眼上的腰带,他不敢面对贺北。这是他最失控的一次,他完全将自己的不堪、世俗的欲望、暴露在他最心爱的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