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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惊澜又把他放下来,敛眸思索两秒。

    江汜维持着坐在床边、两条腿垂下来的姿势,晃荡两下腿,仰头等他想个办法。

    ——像恋爱关系里负责可爱的那个。只需要等另外一个想出方法的时候疯狂夸夸就好了。

    他看一时半会儿窦惊澜想不出来,正要去找纸条。

    折星星的纸条,明天的还没有折。

    结果被人搂着腰面对面,从病床上直接抱起来!

    他的腰就紧贴在对方腹部的位置,还被朝上颠了颠!

    江汜被这么一晃,反射性去按窦惊澜的肩膀,五指都抓上去,像只死命控制自己爪子的龙猫。

    实际上没太大用。

    并不受控。

    他手忙脚乱之间一低头,差点撞到窦惊澜的发顶。

    窦惊澜闷笑着在他胸口的位置说话,热气透过江汜薄薄的卫衣料子,拂在他胸前。

    “江汜,你要把我闷死了。”

    江汜这会儿才稳住自己。

    他意识到腰间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像坚固的铁臂,不会掉下去,才松了口气把下巴放在窦惊澜的头顶:“你吓死我了……”

    声音都有些发软。

    窦惊澜又把他向上颠一下。

    江汜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结果。

    他低头正要发牢骚,就看见窦惊澜笑得眼尾都弯起来。

    江汜被他笑得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头一次看见豆包笑成这样。

    笑得真好看。

    “脑袋,”窦惊澜提醒他,“侧过来一些,你挡住我的视线我看不见。”

    江汜小幅度动了动,歪着脑袋朝窦惊澜一侧肩膀垂下头,感觉自己像只趴在人类肩膀上、不知道爪子放哪里的美洲狮。

    他们这样朝浴室走,耳朵就挨得很近。

    走路时头发的摩擦传进耳膜,窦惊澜用的青柠味柔软剂的味道逶迤入鼻腔,他抓着对方肩膀的手下一片温热。

    心跳声都明显起来。

    等到江汜被放下来,踩在一双一次性拖鞋上,被对方提醒“左脚不要用力”时,他才猛然察觉自己内心一些……

    小小的惋惜。

    “我出去了,要帮忙再叫我。”窦惊澜扶了他一把,看他站稳才松开手。

    江汜嗯了一声,没有异议。

    直到磨砂的玻璃门被关上,对方背靠着门等在门口,在浴室密闭的空间里,他刻意调节的呼吸才得到释放,略显急促。

    江汜这时才庆幸自己突发的长反射弧。

    镜子里的人眼神光亮。眼下的皮肤、脸颊像春季昼夜间盛放的熳烂山花。

    遍野泛红。

    他伸手摸摸鼻梁,连左脚的痛都要在这种心情里被他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