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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窦米看到水稻田里养鱼,开始提议他们可以试试这种鱼。

    窦惊澜凉凉地说:“很多刺的鲫鱼,你确定吗?之前是谁被刺扎到,一吃鱼就要把醋瓶放在身边的?”

    窦米翻了个白眼,把自己揭窦惊澜老底的光荣事迹忘得一干二净,倒打一耙道:“人在放松的环境里总是会原形毕露。就像我哥。”

    江汜这次没有应声。

    他依然在想自己的记性。

    以前一直没有留意,现在提起来才发觉怪异的地方,正常人就算再不记得小时候,也会记得一两个片段,不至于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可江汜现在回忆起来,竟然只能想到自己上了幼儿园,上了小学。

    真正鲜活起来的记忆是从初中开始的。

    他什么时候连这种事都不记得了?

    江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看不下去纪录片了。

    窦惊澜在旁边突然出声:“我肚子不太舒服,江汜,家里有胃药吗?能不能带我去找找?”

    江汜被他的问话打断了思路:“啊,胃炎宁?在电视柜下面。”

    窦惊澜看向他,眼神很淡:“那个用光了。”

    江汜:“用光了?怎么可能?两盒呢我记得。”

    窦惊澜笃定地说:“下午我刚刚收拾过,那里没有了。”

    江汜挠挠头站起来:“那我去卧室找找,我床头有一盒,上次胃痛我刚吃过……”

    窦惊澜跟着他起身,叮嘱一旁还在看纪录片的窦米:“很晚了,看完关电视睡觉。”

    窦米眼睛放在电视上根本不挪开:“好的。晚安汜哥。哥,衷心祝愿你不要今晚都在厕所度过。”

    被路过的窦惊澜弹了个脑瓜崩。

    江汜在卧室床头发现了那盒胃炎宁,拿起来刚要笑一下,被窦惊澜按在嘴角,说:“不要笑了,笑得好难看。”

    江汜愣愣地看着他放大的脸。

    窦惊澜把那盒颗粒从他手里拿下来,轻轻地问。

    “怎么了?”

    江汜在他的目光里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要真的找胃药。

    他断断续续、没有逻辑地回答。

    “我刚才突然发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上过小学。”

    “离现在最近的一次记忆是初中开学,那天碰到廖凌飞被他的女朋友从校门口追到班里打,因为他把女朋友送的编织手链弄丢了。”

    江汜突然抬头:“我记性是不是挺好的?是吧?”

    窦惊澜坐在他旁边,肯丁地说:“当然。全校第一,六百三十八分,怎么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