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季岑随口道,“没听说。”
“喝农药死的。”
季岑:“咋的,颜蔷又有了新男友,你也想喝农药了?”
“我要是有那觉悟就好了,”豁牙子叹气道,“我偏贼心不死,有血有肉的痛着,我是真的非她不行,我......”
若不是骑着车的戚衡出现在了视线,季岑估计会听豁牙子把决心表完。他扔下豁牙子要喊戚衡。
就见捏了刹车的戚衡在路边公交站牌前跟一个美女搭上了话。
豁牙子借着季岑的视线看过去说道:“我去,那是戚老五的妞?挺正啊,卧槽卧槽,你看,还给他钱......”
季岑不认识那个女的,看装扮不像是学生,带足了烟尘气息。
戚衡是在半路接到了于其的电话。
来电显示是于其的,但打电话的是于其的姐姐于艳。
她问戚衡家住在哪里,说要代弟弟过来还戚衡钱。戚衡今天是要在永利住的,就给了于艳永利的地址。
他深问了一嘴怎么不是于其联系他。才从于艳那知道,于其出事了。
于艳跟于其只差了一岁,姐俩幼年丧父。初中时母亲因意外瘫痪,亲戚朋友帮了几年就都不愿意再帮了,这几年他们一家过得特别艰难。
更难的是他们的母亲脾气越来越暴躁,哪怕瘫痪在床也从来少不了打骂,天天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
久病床前无孝子,大概在加油站连轴转的于其是太累了,又或者是钻进了什么牛角尖。
在一个很平常的早晨,下了早班回家路上的他买了瓶农药。回到家给母亲灌下去了一半,剩下的自己喝了。
于其给于艳留了遗书,应该是喝下药才想起来写的。
字迹歪扭,内容简洁。
他告诉他姐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了,让他姐别难过也别怪他,更是请他姐一定要把他朋友戚衡的钱还了。
戚衡接完那个电话后在路边停了很久,他难以形容他的心情。
世间的幸福多有雷同,痛苦却有千万种。看起来那么乐观的于其,暗地里竟一直在咬牙坚持。
时至今日,于其因坚持不住走了极端。谁又能有资格去评判他做的对不对。他只不过是想解脱,他本没有什么错。
戚衡在电话里跟于艳说那三千块钱他不要了,但于艳却偏要还他。他这才把人约到了永利前面。
在于艳把那沓钱塞给他并道了谢后,他直到看着于艳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才转身推着车往永利走。
在永利门口看到双手插兜站着的季岑,他就调皮开口道:“等我呢?”
季岑拿出钥匙开门,语气起伏缓慢:“解释吧,女人和钱。”
“你都看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