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愈发大胆了起来。
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越是这种带着危险的隐秘欢愉越是刺激。
如果张青辰没有因为翻身而醒过来的话,他俩都不知道会弄到什么境地去。
张青辰翻身看到这俩人奇怪的姿势,睡意朦胧地小声问:“龙哥,你俩干啥呢?咋还起摞了?”
这句话差点没把被窝相通的季岑和戚衡给直接送走。
戚衡明显慌了,但季岑没有,他淡定地收住呼吸从戚衡身下挪到了一边去:“炕太热了,你戚衡哥睡不惯,我跟他换个地。”
不知道是张青辰真的太困,还是季岑的语气太可信。这事就没成为一件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青辰都不记得有这回事。
早饭喝了热乎乎的面片儿,季岑最爱吃的。
豆姑跟张叔根本都没上桌,这两口子忙着给季岑准备装车的东西。
季岑端着碗跟在豆姑屁股后一再强调不要给拿太多东西,正月还会回来的。可豆姑就是不听。
“多拿一点,你们过年吃。我们根本吃不完。”豆姑边说边把大袋干木耳塞进了袋子里,然后又去扯了些干粉条。又装了些晒好的豆角干和茄子干。
眼见着张叔要去家禽棚里抓大鹅,季岑连忙制止:“大鹅就不拿了,我们想吃去外面能吃到的。”
张叔在大鹅们惊恐地叫声里说:“城里是啥都能吃到,但没咱自己家的吃着好吃。这大鹅你带回去杀了吃,真的好吃。就怕你们吃了不新鲜,我都没提前杀,回去杀完了就得吃......”
季岑从来拒绝不了豆姑跟张叔的热情,别说冬天回来,就是夏天回来,这两口子也能给他装一车菜园的菜回去。
不拿着他们心里不舒服,拿着回去又多半都送人了。
但这种互动就是这样的微妙。他笑着回应:“行,我们哪天想吃,就现杀。”
饭后收拾碗筷的时候,季岑笑着跟戚衡说:“做面片儿,只有豆姑能做出我妈做的味道。吃的我都有点儿想妈了。是不是很丢人。”
戚衡凑过来道:“我在监狱里的时候,也很想我妈,有个大叔就跟我说,人在任何时候想妈都不丢人。他都快六十了,他也想。”
季岑哀叹:“咱俩情况不一样,妈在和妈不在不一样。”
戚衡本想趁着去厨房的走廊里没人安慰一下季岑,他的手刚挨到季岑脸上,就被电了一下。
俩人都低骂着躲开。
戚衡变魔术一样从兜里掏出来一张小照片夹在指头间给季岑展示:“看。”
季岑一看是豆姑家那老镜子上放着的他的照片,是哪一年的他也说不上来。反正是面庞还很稚嫩的时候。他连忙道:“谁让你拿的,赶紧特么放回去。”
戚衡把照片揣起来就跑:“我先欣赏欣赏,等会儿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