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了小岑,”在厨房的乔艾清探身出来说,“他说他不舒服,没胃口。”
邵敬承夹了个荷包蛋到碗里,缩着脖小声问:“老大,听说肖叔有病了?”
季岑把嘴里的黄瓜小咸菜嚼的咯嘣响:“他一直都有病,总他妈跟正常人差点劲儿。”
肖明军快中午才起来,店里店外转一圈,偏说要把大鹅给杀了中午炖上。
季岑想着反正也行,就算杀了吃不完,冻上还可以吃好几顿。
他去捉大鹅的时候,那大鹅好像预料到自己即将被宰杀一样,躲都不躲。
本来季岑还想着让崔晓东也帮忙的,结果他一个人就把大鹅制服了。老方式,拎住大鹅的脖子。
他将大鹅放倒在永利门前的台阶上后,肖明军就端着盆提着刀从隔壁出来了。
大鹅一动不动,季岑怎么看都觉得它是在盯着他看。他是要它命的,他不敢盯回去。蹲下后就看着自己的鞋尖。
肖明军将小铁盆放在了大鹅头下方就准备上刀了。
为了刀刃能更好的切割开大鹅的喉管达到顺利放血的程度,他还拔了拔大鹅脖子上的羽毛。大鹅的肉粉色皮肤暴露一小块儿后,他就找角度准备下刀。
看热闹的邵敬承观察后说道:“你们看,它好像哭了,眼泪汪汪的。”
肖明军啧道:“净扯犊子,它知道个屁。”
季岑往大鹅的眼睛看去,大鹅的眼睛有浅色瞳孔有薄薄眼皮,一眨一眨间越发湿润,看起来确实像是要哭了。
他心下突然不忍,扒拉开肖明军拿着刀的手说:“不杀了。”
“不杀了?”肖明军疑惑道,“不杀咋吃?”
季岑彻底松手后,大鹅扑腾着站了起来。脖子上少了块儿毛,看起来好像是刚打完一架似的。
季岑起身道:“那就别吃了。”
“带回来不就是吃的吗?我这刀都磨好了攬絥,”肖明军说着,“赶紧把着,一会儿功夫的事。我猪肉没吃上新鲜的,我吃口大鹅都不行吗?”
季岑拉开永利的门,将大鹅驱赶进门,头也不回地说:“谁说非得现在吃了,我先养着不行吗?养肥一点儿再吃。”
肖明军见跟季岑说不上话了,就盯着那玻璃门对身边的邵敬承说:“你瞅瞅,你瞅瞅,也不知道是谁有病。”
邵敬承想笑不敢笑,这明显是早上他肖叔隔着门听到他老大吐槽了。他不发表言论,转身溜进了水果店的门。
乔艾清知道季岑打算把大鹅养着后,就摘了点菜叶子弄了些杂粮送到了永利去。
这只从昨天就没吃东西的大鹅在季岑把吃的放到纸壳旁边后,立马吃了起来。
大鹅的嘴巴边布满了锯齿状的“牙齿”,菜叶子一碾就碎。要是被这嘴夹住拧一下,跑不了撕心裂肺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