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这大鹅也奇怪,伸手摸它的头它也不躲。好像才一晚上就混熟了似的,再就没有伸着脖子要叨人的架势。
鹅毛软滑,手感很好。季岑摸着摸着就上了瘾。
崔晓东问他:“季哥,你不会真要养着吧?”
“咋了?现在又不杀,饿瘦了不好吃,”季岑看了看吃东西的大鹅,“你不觉得它很好玩么?”
崔晓东绕着大鹅走去饮水机旁:“可它容易叨人啊!”
季岑摊手,一脸得意地说;“那它咋不叨我呢?”
他的话音刚落,鹅嘴就移到了他的手旁,狠狠地啄了一口。季岑在跳着起身的时候崔晓东在哈哈大笑。
这疯鹅真是有点儿喜怒无常。季岑狠狠地搓着被大鹅光顾地手背:“再养养,实在养不熟就放锅里,那样肯定能熟了。”
戚衡收到季岑消息的时候正在课间玩手机。
知道那只大鹅季岑打算暂时养着不吃了后他怎么想都想笑,但还是认真地回复道:好主意啊。
“我们已经到车站了,”季岑说,“记得喂大鹅,不知道喂啥问你妈要,她知道。”
跟季岑发完消息的戚衡收起手机,把手机塞到了旁边无人坐的椅子上。
他的同桌没来。
早自习没见兰晓伟他以为是迟到,可兰晓伟缺席了一上午,午休过后的时候班里才知道,兰晓伟以后都不来了。
她不念了。这是六甲确认过跟大家说的。
念到高三不念,挺让人不理解的。眼瞅着没几个月高考,哪怕不能考好,但总会正常结业拿到毕业证。
兰晓伟现在辍学,等于是宣告她什么都不要了。
说是因为不停地收资料费,她不想交。但事实资料费肯定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选择和人生都是自己的,终归大家谁也无法插手。讨论讨论也就过去了。
戚衡旁边的座位没人坐了。桌子他放书摞,椅子他放书包。
腿伸展不开的时候,他脚还可以踩在旁边椅子的脚蹬上,这是兰晓伟在时,坚决反对他做的事。
上课铃响起来后周围身姿都开始规整。穿着鹅黄色针织衫的语文老师踩着粗高跟踏上了讲台。
看着屋里死气沉沉的,她双手一拍。在座的同学就都知道接下来是课前律动时间了。
多媒体开始有音乐声响起。那强而有力的节奏,光是听着就很神清气爽。
语文老师经常做这样的课前律动,戚衡一度怀疑这老师业余爱好是蹦迪。不然怎么曲子从来不重样,还都那么的直击灵魂又振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