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的骨灰盒当时买时卖家说是金丝楠木的。贵是贵了点儿,但季岑还是咬咬牙买了。
他想着里面是要装肖明军的,多贵都值得。
随身背包硌的后背发疼季岑才摘下来。包里也有个盒子。
宋玉芬的老妈腿脚不好,在疗养院时上下楼都是乘坐电梯。
被女儿接回洋南后不方便爬楼。还没等到小区门口,乔艾清就给戚衡打电话,想叫儿子下来把老太太背上去。
戚衡接的很快:”喂,妈,咋了。”
“儿子,快下楼来,你范姥上不了楼,得你背上去。”乔艾清说。
电话里戚衡在很吵闹的地方,他说:“我没在家,我明天回去。”
乔艾清:“啊?”
售票员在催戚衡买票,戚衡急着掏钱包,手一滑,就把电话挂了。
乔艾清跟宋玉芬说:“戚衡没在家,说明天回来。”
“大雪天的,这孩子跑哪去了。”宋玉芬说。
在小区门口下出租车后,她们碰到了同小区的熟人。
是之前经常跟肖明军一起打牌的杨雪。见杨雪一身黑的胸带白花。宋玉芬就以后是她家里有白事了。
这一问,才知肖明军去了。
听到这消息宋玉芬忙看向乔艾清,乔艾清表情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了。
继续同路的时候杨雪说着:“你说快不快,感觉一起打牌昨天的事儿似的,人这就没了。”
“得了那么个病,活着也是遭罪。”宋玉芬说。
范老太太抓了抓闷头走路的乔艾清的胳膊:“清儿啊,不难过。”
“我没有,”乔艾清笑了笑,“干妈,你注意点儿脚下,有雪,滑。”
范老太太拿乔艾清当亲闺女,很多时候她对乔艾清比宋玉芬还了解。
她看出这孩子心里不是滋味儿了,她不会看错。她又想说什么,呛了口风,就忘了。
跟昨天突然想到永利门口看看的感觉是一样的。戚衡今早起来就特想去源封。
昨天他饭桌上在汪鹏和豁牙子那都打听的明明白白。季岑今天会到源封,明早会给肖明军下葬。
他掐着时间到了客运站,买了最近一趟直达源封的客车。
遇上雪天,路滑车慢。比票上标着的历经时间多了半个多小时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