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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如吴诺所说,他需要邢越。

    但这种需要若不是因为邢越当初的干预比赛,间接对他身体和精神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他也不至于是现在的处境。

    玫瑰本该于山野间盛开,是邢越,凭着一己私欲将他摘下,囚禁在玻璃花房里。

    他最恨的不是被伤害,也不后悔喜欢上邢越,而是都快把全部的自己交出来了,而邢越直到最后都在骗他。

    初霖安低声说,“我还在生病,脑子发晕。邢越,你刚才不该离开我。”

    邢越一怔,没说话,只是握在小玫瑰腰侧的手不由得收紧了。

    临近傍晚,仪式在海岸边的一座教堂里举行。

    这个岛的前主人信奉上帝,岛上除了那座城堡般豪华的住所之外,就数这座教堂最为庞然了。

    这是邢家大少爷的婚礼,或许说是邢家掌权人的婚礼更确切,所以几乎申、燕两城那层圈子里的人都到场了,有些混不进的,甚至千方百计地攀关系也要来。

    要知道邢老先生正式接任的时候已经年过半百了,而邢越今年才三十三岁,正是男人最黄金的年纪。

    初霖安坐在车里向外张望,要被大海吞没的红色太阳,棕榈树沙滩,平静的海面和起落的海鸟,身着盛装的男女,还有闪烁不停的镜头和投向他的目光。

    说是投向这辆领头车的目光更合适些——一排浩浩荡荡的荧光绿豪车队,任谁都会忍不住盯着看。

    但从车窗外看不到车里面是什么样子,所以初霖安像是坐在野生动物园里的观光车上,同样好奇地瞧着窗外,从那些人脸上和开合的嘴巴能读出震惊和新奇。

    “婚车用绿色,还这么长一排,连帕加尼全球限量款的绝美配色也换绿的了,太牛逼了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邢家大少爷这是要被绿?”

    “闭嘴吧,就你敢说。”

    “我听说是那位金丝雀喜欢……真是品味独特。”

    “现在还能叫金丝雀吗?那可是邢大少爷的掌中娇。我老公亲眼所见,就算只有两步路,邢大少爷也要把人抱在怀里送到座位上,那叫一个宠。”

    “真的假的?现在还有这样的男人?以邢大少爷那张冰山脸……真看不出啊。”

    “就是不知道能宠多久就是了,毕竟那金丝雀是从贫民窟里飞出来的,到时候被抛弃了都溅不起水花。”

    在场的皆是与邢家有所往来的权贵,这场婚礼的主角自然是邢越。

    但初霖安不是同样该被祝福的另一个主角,他贡献出无数的话题,倒像是一个附属品,一个符号,一个等着被现实戳破的彩色泡泡。

    初霖安幻想中的婚礼不该是这个样子,可邢越完全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或许邢越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婚姻像是一栋岌岌可危的大楼,再征求他的意见反而等回忆起来的时候会更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