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上的文件递给冉喻:“这是我们之前去查的东西,那家精神病院上报的患者死亡人数与实际不符。我的队员查过近几年进出院登记表和死亡登记表,发现很多问题。另外,这次还要去看看上次那件凶杀案,患者A好像叫于期……”
“嗡——”娄越手腕上的通讯器发生颤动,他瞥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急促的声音:“队长,刚刚接到消息,前天精神病院的那位杀人的患者死了!他死的时候手里有一枚银杏树叶……”
冉喻和娄越到达精神病院时,警卫队的人已经到了。
“尸体没有外伤,死亡时间在今天早上七点半。因未完成精神状况鉴定手续,死者被暂时关在特护病房内。据值班医生说,当时死者刚起床,没走两步就突然倒在地上,两眼翻白神志不清,口中念念有词。医生对他进行抢救,但没过两分钟人就不行了。”詹一烨说。
“他说了什么?”娄越问。
“医生说他当时口齿不清,但隐约可以听到的是‘不要和魔鬼做交易’‘不要出卖灵魂’之类的。”詹一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手里还攥着一片银杏树叶,上面写着‘于期’的名字,我们对比了一下,可以初步断定这是那个银杏路互助协会的邀请函。”
丁台泰此时正在安排人手去抬尸体,准备拉回去解剖做详细尸检。他忙完了过来,跟娄越等人打了个招呼,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招手把不远处刚把尸体运上车的一个青年叫了过来:“黎树修,你还没见过我们队之前的冉喻吧?来来来,认识一下。”
何荣晟正拉着冉喻小声叨叨:“你今天怎么从娄队长车上下来的?不是说让你小心……”
他话没说完,就被詹一烨一把揪住:“陪我去那边给小王帮忙收拾东西。”
丁队长这才反应过来队里这俩人不太对盘,摸了摸脑袋,有点傻气地笑笑:“小黎啊,你跟小冉都进去过,你俩合计一下,看还能不能想出别的线索。”
正走来的这位青年一看就是副花花公子的模样,白脸桃花眼,笑眯眯的,尽管穿着黑色制服,但风流劲儿还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他冲丁台泰招手说:“我正想跟你汇报呢,那个死者我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哎,你这人怎么在这?你是冉喻?”
黎树修的声音突然拔高,警惕地捂着腰,看向冉喻。
冉喻也认出了这名青年,之前在糕点铺子前跟阿松起争执,后来被请去诊所的那个人。
“我一看你就腰疼,怎么这么晦气……”黎树修嘟哝着,突然声音又拔高了,“娄队长,你怎么也在……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最近也没惹你啊。”
“查案子。”娄越说,“你正经点,说你刚才发现了什么?”
从昨天被连环猜中心思开始,冉喻就有意识地在何荣晟老师和詹一烨老师的指导下,试图琢磨别人语言表达之外的意思。从黎树修和娄越说话时的语气和感觉来看,他俩似乎早就认识,而且挺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