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时,也许是青春期叛逆缘故,我再也无法继续忍下去。我亲口告诉父亲,我的愿望是杀了他。他不怒反笑,说他会等着我。这就是关于我和父母的故事。
我需要承认,以前在信里跟你说的一部分美好的故事是假的。我没有跟爸妈一起去放过风筝,我也不是一个真诚善良的人,不是一个能令人快乐的人,我对生活从不抱有希望。
不知道在你了解这些不太好的真相后,是否还愿意和我做朋友。我一直不愿意把真名告诉你,是因为我在城里的名声很糟糕,我本人也确实很糟。我不敢奢望获得你的原谅,也不敢妄想你能认同我。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但在这封你也许不会看到的信上,我依然想自私地为自己冠上一个令我感到幸福的名头。
你最好的朋友:娄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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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病房后,娄越让向安详通知督察队的通讯室,让队员去查询离主城最近的邮局站点是否还有幸存者,并询问能否提供车辆接应。
紧接着,他联系到了艾伯特和老魏,约他们在哨卡旁的军区会议室见面,询问他们对目前大规模梦游人群的看法。
艾伯特隐忍着怒气表示,他和魏局长派去维|稳增援的人手被冯统帅拦下了。军管部是主城的中心部门,职权高于城防军和警卫局,冯部长的称谓是统帅,高于艾伯特这个军长。
“老冯这人天天只对城主献殷勤,从来不主动揽事儿,看来这是城主的意思。”魏局长也被现在的情形气着了,连体面的官腔都忘记打,说话越来越实诚,“我现在真是摸不准,城主到底是想保卫主城,还是想毁了这里。”
艾伯特可没有老魏这么含蓄,他本就是一直生活在军中,靠军功说话,最近接连的祸事把他表面上好不容易糊上的一层官气外壳全都磨掉了。近几个月的无数不满和缺觉的暴躁叠加在一起,他怒从心头起,不管不顾地发起火来:“从暴|动到海鬼出现,再到二三环沦陷,城主一直不声不响没有表示,不动用军管部的人给我们支援,也不出面鼓舞士气,现在还让老冯干涉治安管理。他是想破罐子破摔,大家全都一起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