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抵住桃漪颈侧,如此利器,她像是一点危险也察觉不到,任由林墨将她双手反绞。
那陆琮此刻倒没什么暴跳如雷的表情,嘲讽道:“亏你们自诩君子,也会对无辜之人下手?”
林墨骂道:“我去你娘的!谁他吗跟你君不君?你识相的,就先叫那疯婆娘给老子停手,否则休怪老子刀下无情!”
“你要杀便杀好了。”
陆琮此言一出,竟真的以掌代刀攻了上来,林墨哪里肯被他骗住,人一退,却是不肯放开对桃漪的挟制;他指尖一动,不知用的什么巧力,倒是恰到好处,避开了陆琮一击,而桃漪颈项上被划出一道细微红痕,沁出些许血珠。
虽非大伤,但那雪白肤色与鲜血对比,倒也有些触目惊心。
这回陆琮面上多了些怒色:“你!”
还真当他林墨是季朝云了。林墨高声喝道:“劝你一句,别以为我是什么好人!你敢再过来一寸试试?你要么现在叫那邾琳琅停手,要么杀了她!否则今日我就叫你当不成这情种!”
邾琳琅听到这话,讽笑一声,右掌一推,堪堪退开秋霜剑锋,又将左掌一翻,自云袖中飞出无数细密金针,竟是全数朝林墨怀中的桃漪而去。
真他娘的疯婆娘一个!
林墨心中大怒,此时却也无法,即刻亦是一掌,将怀中的桃漪推向季朝云;自己则拧身而退,手中不夜一运,刀风凛凛,将追至身前的金针尽数击落。
邾琳琅看在眼内,对陆琮冷笑:“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就是他林砚之的本事!十足的口硬心软,妇人之仁!今日若这丫头当真死了,恼恨一世的只怕不是我呢!你倒信他!”
林墨恼极,那陆琮亦是面色十分难看:“邾琳琅!”
邾琳琅骂道:“此时你还有功夫顾你那些儿女情长?还不速速破了这季家的天罗地罔!”
林墨嗤之以鼻,回骂道:“就凭你们两个想破季朝云的天罗地罔?做你娘的梦去吧!”
此前季朝云的天罗地罔,他已领教过,真真是坚不可摧;却不料面前这陆琮起掌运气,结印一点,那疏疏织就的天罗地罔当真瓦解冰消。
林墨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季朝云。
季朝云却道:“不是我布下的天罗地罔。”
说完这句,秋霜剑指陆琮,杀意沸腾:“而这一个,也根本不是陆琮。”
“陆琮”道:“令秋君,您可是糊涂了?我不是陆琮?那我是谁?”
季朝云道:“问得好。你在此间助纣为虐,以季氏之法破天罗地罔,确是数典忘祖,连自己师出何门,姓甚名谁都忘了!”
季家的天罗地罔,季家人或季氏弟子自然解得,此时林墨脑中也忽然闪现那三个字。
卫君凌!
林墨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他方才不敢运刀,怕的不止是伤到桃漪,大约也怕季朝云或者自己看出他并不会陆氏之刀法而用的是季氏的剑招;若不是此刻要破天罗地罔,他还有心继续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