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乐:“自然自然,还要多谢范兄呢。”
“晚弟……”范时东掏出手帕,擦额角的汗,“鄙人不知您和王爷是夫妻,此前种种若有冒犯,您可莫怪啊。”
宁长乐满脸疑惑,怎么突然说起这茬。
范时东听到青牧一口一个‘王妃’喊宁长乐,听得他脖颈凉飕飕的。
“晚弟啊,不对,王妃。范某待您不薄,一直是把您当真兄弟相处。我家中有八十岁老母,有娇妻美妾,还有六个幼子嗷嗷待哺……一家老小都要我养,您莫要坑害我啊!
我瞅着王爷对我们的关系,似乎有所怀疑。您不能为了让王爷拈酸吃醋,就拖我下水。鄙人恳请王妃速速和王爷澄清。”
范时东叫苦不迭,他和宁长乐从来都是生意来往,之所以举止亲近了些,完全是自己性格使然,加上十分欣赏宁长乐,真心想交个朋友。
宁长乐莞尔一笑:“抱歉,是我疏忽大意了。”
范时东看着宁长乐真诚的笑容,心里抖了抖。他敢肯定从宁长乐的眼底看见了一丝狡黠,宁长乐就是故意的!
禅房内,慧济与萧厉焚香点茶,慢慢细聊。一会儿的功夫,茶壶的水已用尽。
慧济焦急万分,怎么还没有人来。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萧厉!
“老僧唤人去添壶新茶。”
萧厉抿下最后一口茶水,缓缓道:“慧济叔父,不如您同我回府衙好好叙一叙。”
慧济脸色一白:“你看见了?”
“当年父亲带着大家剿匪,保护地方百姓,您却成了水匪,烧杀劫掠。如果父亲知道,该是怎样的心寒。”萧厉神情肃穆地说道。
慧济凄惨一笑,声音透出浓浓的不甘与怨恨:“为官如何?为匪又如何?
那些个当官的欺辱百姓,作威作福,赈灾的救命钱都敢装进自己的口袋,示人命如草芥。
那些富人们生下来就拥有花不完的银钱,还不满足,哄抬物价,压榨穷苦百姓的劳力。
辛辛苦苦种一年地打下的粮食,一半交了赋税,四成给了田租,还剩一成养活自己。
我为官时不能为民做事,为匪却可以劫富济贫,收留流离失所的难民,给他们庇护,建立真正没有苦难的世外桃源。
比起做官,不如做匪!萧厉你生下来就为皇亲,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又怎会懂我们这些苦苦挣扎的贱民的痛苦?”
萧厉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或许你说得都对,但我还是要抓你,还是要把你们的世外桃源捣毁。”
他天生为皇族,注定要站到大周王朝一方。萧厉知道自己所想做的,所能做的,就是把现在的乾详帝推翻,由他来做皇帝。能不能做到河清海晏,天下安富,他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灵山寺的九十八名僧人悉数带回府衙,严加看管,封锁消息,以防被海岛水匪提前得知。
萧厉在卷宗内,找到十八年前关于慧济通敌水匪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