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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有他和亲爹在,宋訾指不定还要收敛一点,不过他现在的心情高速膨胀,就像是一个饱满的氢气球,整颗心都晃晃悠悠地飘在天上,仗着护犊子的亲娘在场,他立马替自己辩解:“这也不能怪我,宋小七的爹是死了,宋訾又没有。我心里就认您这么一个爹,总不能安排一个假爹来给您添堵对吧,我娘对您这么忠贞,我也不能败坏她的名声。娘,您说呢。”

    明安郡主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说得不错,他又没有说左相死了,那么大点的孩子,你还要求万事都想得周全,你在阿放这个年纪的时候,有他这么聪明吗。”

    为孩子的教育问题,她以前就和丈夫吵过好几次,宋訾和宋菁,就是像她,才是聪明又伶俐,漂亮又能干,懂事又贴心,不像宋明成,除了一张脸和脑子,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特别理直气壮道:“你这不是好端端活着么,说得你自己好像是什么没撒过谎的平直之人似的,孩子又不是故意咒你,计较这么多干什么,还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我心眼都比你大多了。”

    宋明成:他怎么就心眼小了???!!!谁被造谣讨了半年的饭能高兴?!当真是慈母多败儿!他这个当爹的要不严格点,宋訾还不给养废了,的亏他的种好。

    虽然嘴上吵吵嚷嚷,但是一家人难得这样好好聚在一起,气氛总体还是相当和睦的。

    相府里并没特别多的规矩,真要在餐桌上说两句话,倒也不会遭受训斥。尽管宋訾非常想要立马把消息说出来,但是怕这一桌子菜都给浪费了,到底还是忍耐下来。

    等到菜都上全,宋訾站起来,拿了长长的公筷,先走到亲爹身边:“爹,您为咱们一家殚精竭虑,辛苦了,鱼头补脑,您吃鱼头。”

    他又走到明安郡主身边:“娘,爹在外努力,您费心主持中馈,把咱们这个家打理的妥妥当当,您是舵手,鱼尾滋阴补肾,美容养颜,这鱼尾,归您莫属。”

    公筷夹起了一块雪白的鱼肚皮,落进了宋菁碗中:“肚皮肉细嫩,没刺,这个好吃,阿姊吃这个。”

    他绕了一圈,重新落了座,给自己舀了一碗熬的浓白的鱼汤,府上的厨子熬的鱼汤真不错,没有一点腥味,鲜度正正好,又不会让人觉得嗓子发齁,鱼汤喝了,好像对怀孕的人也很有好处。

    孕妇要补充钙,还有叶酸,但是这个时代没有钙片和专门的叶酸,他要学学方子,或者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把做好的鱼带进去。

    知子莫若母,这么多年了,还是宋訾第一次给家人布菜,明安郡主看着碗里的菜,不由小心翼翼的问了句:“阿放,你是不是在外面闯什么祸?”

    “闯祸,没有?”宋訾信誓旦旦,“我最近绝对没有闯祸,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得差不多了。”

    他没有把话说得很死,阿言肚子里的孩子都四个半月了,小半年前播的种,怎么能说是最近闯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