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愿很简单。
护他所护者,度其生。
但若世道不允。
即便是杀他所厌,也是无妨。
“大师兄。”
元真匆匆忙忙赶进门来,郑重道:“山外弟子,传了消息回来。”
丹阳抬起眼:“人呢。”
“人还没回,先遣信鸽将消息递了过来。”
信鸽……
丹阳伸手接过纸条,垂下眸子,信鸽,飞的怕都没有人快罢。他毫不掩饰对这种通讯手段的嫌弃,一目十行地将简讯看完,便拧起了眉头:“没有异状,是什么异状。”
弟子信中所言,外界一切安好,自蓬莱至朝堂,并没有任何特别的动静。
没有异状,他太华山圣地的竹林是逍遥子闲得没事白削的吗?
元真猜测道:“如此只能证实一件事,此事要么极为隐秘,要么,尚未传播至此。”
丹阳将纸条一扔,沉吟片刻,下了决定:“我要去丹门一趟。”
既然外面探听不到有用的消息,怕是只能他亲自去渭水探个虚实。但依丹阳现在的功力,去渭水对上能让逍遥子吃瘪的对手,怕只有被人砍的份。自保都难,谈何护住剑门。要回到原先的功力,起码得在太华山圣地泡上半载,时间不允许。最多到年底,群英会就要召开了。到时候逍遥子若归不来,难道还要叫别的宗门看笑话,把宗主不在这事传个沸沸扬扬吗?
宗主不在,首席弟子也不在,全场只有老三镇守。不像话。
若能上丹门求药,兴许他能在一个月内恢复全盛时期。
唯一顾虑之处就是。
“它实在太远。”
在西海。
与东海的小蓬莱,隔了一个大陆之远。
如果是寻常的丹阳,元真是不必担心的。但现在丹阳看似无恙,却亲口说他受了伤。不知道这伤究竟如何,他一个人出去可以吗?元真忧心忡忡:“不如我派弟子修书一封,送往丹门。省得你亲自……”
丹阳打断了他:“你要怎么说?”
说剑门首席弟子身受重伤求药一用?还是请丹门大师过来把脉治病。不论哪一种,对方先欣喜若狂跑上太华山围攻一通罢。
元真哑然,捂住额头。
三门首位这一争,毕竟是持久而长远的矛盾,兄弟情深是不可能的。但他很快又提出了质疑:“既然如此,大师兄你亲自前往又有什么区别呢?”要是被人扣在那里更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