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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柯:“……”

    他凑近吹了吹丹阳长长的睫毛。

    “喂,你是醒了还是睡了?”

    “烧糊涂了吧。”摩罗那抱着手臂凑过来,看上去很有经验地下了定论,顺便建议,“听说人类比较喜欢人体降温。”

    人体降温?

    “我经常看见他们脱了衣服抱一起那种……”

    季柯:“……”他手朝外指了指,“边儿呆着。”

    摩罗那耸耸肩,摸着后脑勺走了。不听就不听,多大点事儿。又不是脱光了非得干什么。

    诚然季柯也很想把大师兄扒光了塞怀里,想想都激动,但是为了当一个君子——其实是怕早上被砍得连手下也不认识,还是想个简单些的办法吧。说到降温,就是冰水。季柯视线从一只兽、两只兽、一个魔身上略过,最终落到了自己腰间的乾坤袋。

    这里面说不定有好东西。

    季柯想。

    然后他从里面翻出了一条破烂的全是洞的裙子,一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毛尾,还有一个丹门的药瓶,里头还剩一颗棕色的药丸,是丹阳给钱小姐吃剩下的。不知道给丹阳吃会不会吃出问题。季柯拈了拈,把瓶往怀里一收,又翻出一条巴掌大小的金蛟。

    金蛟:“……”

    季柯:“……”

    “不好意思,摸错了。”

    他把龙虚又塞了回去。

    这回又摸到了。

    是一柄剑。

    他的穹影剑。

    季柯弹了弹剑身,魔修功法属阴寒,他的剑也有阴寒之气。被他剑所伤者,魔气加阴寒的气息会在体内流转,破坏大陆修道者原本至阳的功法,所以极伤。但是这种温度——用来降热应该还挺好的。季柯这样想着,就把自己的剑,搁在了丹阳脑门上。

    远处旁观的摩罗那:“……”

    等会儿,这剑有点眼熟。他坐了起来,泛着幽蓝的眼睛紧紧盯着季柯,还有他手中那柄化成熟铁他也能认识的剑。相似的容貌,同样的剑,还有季柯曾经和他说话的一些话,顿时在摩罗那脑中滚了一遍又一遍。

    想到先前林中所见那人信手拆了一条蛇——摩罗那沉默了。

    他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需要滚回魔界再滚出来一遍,还是永远回不去那种。

    想法很好,但剑太重又黑,季柯默默看了会美人脑门上搁把剑的模样,心里就觉得有点辣手摧花,对丹阳不起,左思右想不合适,还是摸着仅剩的一点良心把穹影塞回了布袋中。

    沉重的份量终于令丹阳的眼珠子动了动,他微微调整了下脑袋,眼里似乎有季柯,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定定半晌,道:“季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