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往日丹阳虽然也气人,但还不至于这么气人。元真朝他善意笑了笑,算是解了围,只是却说:“诸长老若不看比试,便回房歇着吧。这天眼看又要下雪。”大师兄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不止嘴上凶,谁让诸明宣当了第十一个问他的人。
诸明宣:“……”
他没有气到丹阳,却将自己又气了一顿,心情很不愉快,就算是下起鹅毛大雪,也难以消灭眼下他心头的火气。便在这时,有不识趣地目睹过程,凑上来八卦:“哎,诸长老,无情剑怎么啦?我听说他剑门二——”
“二什么二!有你二吗!人家剑门的事关你屁事!”话没问完就被诸明宣调转炮口轰了一顿,“天天就知道八卦,有这功夫不去修炼吗?你打得过剑门几个人啊!”
一通怼完,方脚一跺,扬长而去。
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的路人简直有无数个祖宗要骂。
自然这个,已走远一些的剑门众人是不晓得的。元真过了一会,才仗着和丹阳厚了那么点的情份问:“大师兄,你是不是真的心情不好啊。”虽然脸上也看不出来。
丹阳矢口否认:“没有。心情很好。”
“你怎么知道的。”元真讶然。
丹阳很理所当然:“自然是因为我说的。”难道他自己都能说错吗?
“……”
元真叹了口气。明明旁边的弟子被吓得声都不敢吱,一个个练剑练得分外勤奋,动作标准得连丝错也挑不出来。
“如今留在剑门的弟子还有几人?”丹阳问。
元真在脑中点了点名册:“除了前两天胜出的小天门、妙法心、法门,其余外门弟子零零散散,仍有二十来个。小蓬莱还有灵秀堂,小灵峰,无忧门。对了,还有几个世家子弟,也不曾走。”却只每日顾着游山玩水,与剑门弟子搭话。
丹阳嗯了一声:“想留到最后看比试结果,也能理解。”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一只通体漆黑的鸟忽然之间便乱叫着掉了下来,在雪地中滑行约有十来米,而后犹如一团荒火,轰地一声燃烧殆尽了。
荒火——
是火蠡兽的拿手好戏,它被季柯带走了。季柯?丹阳一顿,便将这个念头抛在了脑后。成大业者,不可多费心神。不必他说,元武已很快走上前,蹲在地上,拈了拈染上黑色的雪水,暗自皱眉。这有些熟悉,当日在雪竹林发现雪蛤前,他曾在季柯脚下见过这种东西。
“大师兄。”元武站起身,“季师兄或许知道这是什么。”
丹阳道:“他不在。”不必再提。
元真委婉道:“难道除了他没人了?”
元武略一沉思:“不,还有一个。”说着,他与丹阳视线一对,便见大师兄眸光一闪,显然他也想到了。季柯带走了乾坤袋,却没有带走本该属于他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