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秦胥饶有兴致道:“昨日不少忠君爱国的大人们都已经引经据典的写好了上千字的稿子,准备在金銮殿上跟你对骂,结果今儿早朝,受害人告病,小皇帝退步,给他们气得够呛,差点就要撞柱子死谏了,要不是我朝从太祖皇帝起就有不以上谏杀言官的规矩,我看小皇帝那样子,应该就得一个个拖出去全部砍了。”
江尽棠兴致缺缺:“每回都说要死谏,这十年来他们倒是比我活的还舒坦些。”
秦胥又道:“今日朝堂上一团乱,还好顾之炎及时提出立后的事情,才让几位老大人消停了,开始劝皇帝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今儿陛下火气不小,幸好你乖乖待着没出去,否则这火指不定撒你身上了。”
“那立后的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江尽棠坐起来一点,眯眼看着不远处开的荼蘼的红梅,孟春之际,这花也绚烂不了几日了。
“小皇帝说国事为重,暂时不考虑这些,几位老大人便说皇帝的事情都是国事,立后有利于安定民心,绵延香火,反正什么理由都有,小皇帝不胜其烦,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算是不欢而散。”
江尽棠想象了下宣阑对几个老头子忍了又忍的样子,禁不住笑了:“内阁拟定的哪几个人?”
秦胥道:“正巧,我今日来你府上时街上还有人议论,我带你出去听听老百姓们对立后的高见?”
江尽棠抬起眼皮:“秦将军,陛下罚了我禁足。”
“放心。”秦胥道:“我进来没人发现,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你出去。”
……
江尽棠觉得他真是信了秦胥的邪。
这人仗着武功高强轻轻松松就上了墙头,江尽棠站在墙边,看了眼高度,温声道:“我还是不去了,秦将军玩儿的尽兴。”
秦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着说:“忘了还有九千岁了。”
他跳下来,道了声得罪,一搂江尽棠的腰不过眨眼间就带着他到了墙外,秦大将军一身出神入化的精湛武功不仅上阵杀敌厉害,翻别人家墙头也很厉害。
江尽棠被放在地上,还有些晕,好不容易缓过神,却见秦胥还搂着他的腰:“……放手。”
秦胥收回手道:“我是怕你没站稳……不过你这也太瘦了,这腰估计比朝雨还细。”
江尽棠要笑不笑的道:“秦将军说笑了。”
秦胥将手背在身后,道:“小皇帝谨慎的很,附近布满了他的鹰哨,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
江尽棠将狐裘上的兜帽戴上,秦胥的副将已经赶了马车过来,江尽棠刚要上去,秦胥伸出手道:“我扶你。”
“不必。”江尽棠垂眸看了眼秦将军满是厚茧的手:“我自己可以。”
他抓着车辕,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