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低头道:“主子从未失手过。”
……
次日,江尽棠又让人给印财的私宅送了拜帖,邀请宣阑一起去城外赏琼花。
宣阑欣然同意。
江尽棠坐在马车里有些昏昏欲睡,昨夜他没有睡好,噩梦缠身,这会儿脑子还有些不清醒,直到马车停下,一阵凉风掀起车帘,他嗅见了淡淡的草木气息,才从浑噩中醒过来。
外面响起山月的声音:“公子,到了。”
江尽棠揉了揉太阳穴,掀开帘子下抩鳳车时没有留神,脚下一滑,差点跌下马车时,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江尽棠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宣阑,宣阑弯唇:“公子小心。”
江尽棠客套的道谢,踩在实地上后宣阑就松开手,一副翩翩有礼的模样:“说来,怎么没有看见那位小公子了?”
江尽棠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宣阑说的是谁,似笑非笑道:“遇见喜欢的姑娘,跟姑娘私奔了。”
“……”宣阑说:“那位小公子不像是如此轻浮之。”
江尽棠瞥他一眼,笑了:“他是我儿子,自然我对他的了解会比较多,印兄说是不是?”
“……”宣阑舔了舔犬齿,道:“是。”
江尽棠心满意足,抬眼去看颇负盛名的琼花林,此时早春,琼花开的并不多,但是成片成片的早花也算颇有意趣,直如春日香雪,随风零落,愁杀看花人。
“说起这片琼花林。”宣阑负手站在江尽棠身后,淡声道:“还有个美谈。”
“哦?”
“不知道公子可曾听闻过当年的定国公江璠。”
“……”江尽棠不着痕迹的皱眉:“自然听过。”
宣阑道:“定国公夫人是扬州崔氏的嫡女,在扬州时才名远扬,曾有一位落魄书生在琼花林对她惊鸿一瞥,直叹天人之姿,留下一句胡诌的词来,其中一句叫做‘疑是惊鸿落,敢叫十里琼林失颜色’,词写得不如何,但也可以窥见当年盛景。”
江尽棠对这段故事了解的更加细致,他仍记得父亲曾说,词写得太俗,意思倒是不错,那时候阿娘就总是无奈的笑,轻声细语的道一句,都多少年了,还揪着这一点不放。
如今江尽棠立在这崔澹烟扬名的琼林里,奇异的是,心中无悲也无喜。
琼花没有香味,走在林间只能嗅见雨后天晴阳光照在草木之上的气息,江尽棠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宣阑说着话,一直到了林中的小亭子里,茶童早就已经烹好了茶。
“近年的茶都不算好,这点龙井算是勉强能入口,让印兄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