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从梦中惊醒,手无意识的抓住了什么,喘息急促,浑身冷汗。
故人频繁入梦,除了宣慎,他最厌恶的就是梦见印沿霜那个疯女人。
梦见她,就意味着那种被毒蛇包围、缠绕、撕咬的感觉又会卷土重来。
“怎么了?”黑夜里有人抱住他,体温很高,像是一个暖烘烘的小炉子,瞬间把江尽棠拉回了人间。
江尽棠浑身一僵,良久,才说:“……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要走的。”宣阑声音有些哑:“但是你好像睡的不安稳,就留了一会儿。”
江尽棠闭了闭眼睛,道:“你回去睡。”
“一起睡吧。”宣阑说着上了他的床,说:“做了噩梦发现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很孤独的。”
“你又知道。”江尽棠喘出一口气,拦住宣阑:“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去,一起睡,不合适。”
宣阑的眼睛即便是在昏暗的光线里也很亮,他暖热的手握住江尽棠冰凉的手指,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你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你知道么,在梦里,你哭了。”
他指尖在江尽棠的眼角一点,声音很轻:“眼泪,我擦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谁也没有料到狗皇帝是一位热爱打直球的选手。
第68章 长寿面
太近了。
宣阑几乎是覆在他身上, 少年身上冷淡的香味一直在鼻尖萦绕,让江尽棠有几分晕眩,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 不然他怎么会在这样的深夜里,和宣阑靠的这样近。
“怎么不说话了?”宣阑的手指顺势滑到了他唇边, 拇指划过轻抿的唇角,指腹的温度仿佛在江尽棠冰凉的唇瓣上点了一把火,他还要温柔的问:“做了很可怕的噩梦吗?”
江尽棠眼睫颤动,像是一只不停扑闪翅膀想要挣脱蛛网的蝶, 他急促的喘了两口气, 忽然伸手一推宣阑,宣阑没有防备,跌在柔软的被褥上, 江尽棠随着压上去,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双桀骜的眼。
冰凉的青丝从脸颊边滑落,与窗外月光相和,江尽棠的侧脸恍若玉雕, 他分明气息不稳, 胸膛在不停的起伏,但他的眸中, 却像是蕴藏着清醒的冰雪, 要将人所有不可言说的欲望都掐灭在萌芽时。
“你不用做这么多。”江尽棠说:“因为我不会喜欢你。”
宣阑一顿,道:“话不要说得这么绝对……你又没有喜欢过谁, 怎么就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