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只有盛放在枝头上时才最美, 只可惜少年还不知道这个道理。
……
温玉成这些年虽然在太守府里混的如鱼得水,周单都只是他驯养的一条狗, 但过的很清贫,没有千顷豪宅也没有仆役成群, 他的住处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 家中伺候的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 谁看了都要说一句寒酸。
他刚走到门口,忽然收回了要推门的手,笑了笑道:“鄙人何德何能,一日之内接二连三的见到贵人。”
院子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几个蒙面的黑衣人眸光冰冷的看着温玉成,手里提着的刀泛着雪亮的光。
温玉成就跟没有看见似的,目不斜视进了院子,就见自己的老管家被人绑着扔在地上,他叹口气:“老人家年纪大了,何苦来哉。”
“确实。”坐在桌旁的男人笑了一声,“苑娘,还不给老人家松绑。”
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女人应了一声是,亲自把老管家放开了,老管家站起身来,目露焦急:“先生……”
“无碍。”温玉成扶了他一把,温声道:“您先回屋休息,这是我的一位故人。”
老管家左看看右看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步履蹒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温先生说我是故人,看来是已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青天教教主提起茶壶给茶杯里添了热水,缓声说:“周单何德何能,能得先生护持多年。”
温玉成咳嗽两声,道:“您说笑了,我不过一介穷酸书生,能为周大人驱策,是我的荣幸。”
教主微微挑眉:“先生这可就是妄自菲薄了,先生是光远十年的状元郎,若先生说自己穷酸书生,叫天下读书人情何以堪?”
温玉成摇头笑笑:“过去的事情,再重提多没意思。”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先生师从大儒闫先生。”教主喝了口茶,含笑道:“正巧,我有一位故人,是闫先生的关门弟子,算起来,两位应该还是师兄弟。”
“我已经被逐出师门多年了,这师兄弟的辈分从哪里排呢?”温玉成在桌边坐下,也没去碰热气腾腾的茶,而是道:“今日您过来,恐怕不是为了跟我叙旧的吧?”
“自然。”教主道:“眼下印曜自顾不暇,风陈印林四家出现了百年未有的裂痕,正是逐个击破的好时机,先生后面打算如何做?”
温玉成只是笑笑:“我已经说过了,我蜗居扬州多年,就是为了避世,怎么还会主动掺和进这些庙堂之争呢。”
“先生看着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我却知道,只要那数千亡魂一日不安息,先生就一日不得解脱,你不必忌惮我。”
教主抬起眸子,平平静静的看着温玉成,说:“因为我与先生的目的是一样的。”
……
江尽棠忙的不可开交,宣阑还总是跟在他身后捣乱,让江尽棠无数次想要撂挑子不干。
宣家的江山,凭什么要他姓江的来守?
江尽棠将手里的文书一扔,看向靠在一旁吃葡萄的宣阑:“过来。”
宣阑挑挑眉:“义父唤我何事?”
“……”江尽棠忍了忍,说:“让你过来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