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奕知道多说多错,但是此时见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出声:“从前没有听说过九千岁收了义子,这位小公子是九千岁在江南收下的么?”
宣阑被打断,有些不高兴,冷冷的看了宣奕一眼,宣奕竟然被这一眼,吓出了一身冷汗。
江尽棠慢条斯理道:“路上捡的,看他没爹没娘脑子又不聪明,怪可怜的。”
宣奕:“……”
您管这个叫脑子不聪明??
宣阑靠在江尽棠旁边,少年嗓音甜的不行:“多亏了义父疼我。”
江尽棠伸手白皙细长的手指,摸了把宣阑的狗头,嗯了一声:“你要是听话,义父肯定疼你。”
宣奕:“……”
宣奕道:“小公子生的丰神俊朗,想必出身也是不俗的。”
江尽棠似笑非笑道:“陛下看错了吧?我怎么没看出他哪里丰神俊朗。”
他微微起身,手指轻佻的在宣阑脸颊上一刮,声音慢慢:“只看出油嘴滑舌。”
宣阑低笑,握住江尽棠的手:“义父可别冤枉我,我对义父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字字句句皆出自肺腑真心,怎么能叫油嘴滑舌呢。”
江尽棠抽回手,冷淡道:“知道你有孝心了,卖什么乖讨什么巧。”
宣奕:“……”
山月端着托盘进来,看着书房里两位陛下一左一右的坐着,一僵,而后对着宣奕行了个礼,道:“主子,该喝药了。”
江尽棠不想喝药。
大约是因为他出京前让陈大夫给开了几剂猛药,这次陈折恒让人送来的药苦的噎人,哪怕江尽棠从出生起就是个药罐子也受不了。
但是宣阑和宣奕都在这里,他不喝都不行。
由此可见绝对是简远嘉撺掇山月在这个时候进来的,这人一向不干人事。
江尽棠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淡淡对山月道:“拿来吧。”
山月上前,将药放在了江尽棠面前。
江尽棠抿了抿唇角,端起瓷碗,一鼓作气给自己灌了下去,苦的他肺腑都在冒酸水。
山月赶紧道:“主子,您吃颗蜜饯。”
笑话,堂堂九千岁,喝个药罢了,吃什么蜜饯。
小孩子喝药才吃蜜饯。
江尽棠看都没看那碟子蜜饯,蹙着眉头摇头:“不必,我……”
他话没说完,舌尖一甜,有人将被蜜浸了的杏干塞了一颗进他嘴里。
江尽棠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