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睡抬眸朝着他乖巧地笑了笑,转身把身上的大衣脱了还给傅时衍,他才跟着机子往外面走。
“好了,演员准备——Action!!”
姜疫“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哥?!”
房间里顿时安静,众人保持着刚才乱做一团的动作跟着看过来,就见穿了一身灰色长袍,脸上就没几分血色的少年站在门口。
他应该是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就赶过来的,一头乌黑的长发都没来得及竖起,他身上满是倦色,嘴唇却抿成了一条直线,虽然他清瘦得像是会被风吹走一样,可远远地看去,这人就像是一把立在风雪里的长剑,锐气逼人。
他还没说话,众人就像是被家长逮到作乱的稚子,乖巧地松开了相互拉扯的手,立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景榆轻咳了两声,还没说话,就远远地听到身后婢女白瓷的声音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公子——公子,外头风大,你好歹围一件披风——公子!!”
他不做声,屋子里的一干人也不敢做声,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呼吸也憋住了。
于是,偌大的宅子里,一时间就只能听见白瓷清脆的越来越近的声音。
白瓷终于追了上来,看到屋子里的场景也见怪不怪了,瘪了瘪嘴就自顾自地给少年披上了披风。
等她又走了之后,景榆才慢慢地走了起来,站到了主桌旁边的位置,声音很淡:“闹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着不敢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刚才要闹着出去打一架的粗壮将领才像个小媳妇一样地站了起来:“那个……先生,这群龟孙都怕他大凉想当逃兵,俺老驴不怕,先生,让我出城门迎战,给他们大凉一个颜色看看!!”
他说到后面兴奋起来,把自己的斧头舞得虎虎生风,可景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的身体就猛地一僵,失去控制的斧头差点怼到沈问的脸上。
吕将军不说话了,黝黑的脸上隐约还能见到几分委屈,他憋了憋,实在没忍住,嚷嚷了起来:“先生,俺老驴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就你和俺们将军,俺们将军现在还在床上躺着的,眼睛都睁不开——先生,你不会也和这群龟孙一样,想避战吧?!!”
众人没忍得住眼睛抽了抽。
无他,实在是没想到这憨货这么贱的,他们就是“逃兵”,到景榆那儿就成了“避战”。
不过纵使他们心里面嘀咕,却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反而个个都眼巴巴地看向了主桌旁边的少年,等着他拿主意。
“不避。”
少年的声音很淡,但却让房间里的将士都听得清楚。
众人顿时像是安下了心,脸上纷纷露出了点笑,但是没一会儿,沈问又微皱着眉看向了他:“可是我们的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