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信他会保守机密,还是觉得他愚蠢至极败事有余?
殷未想不明白。
提到裴珏,沈灼垂眸,我那一刻是真的很愤怒。
什么?殷未不理解他所指。
先是沈焕,现在连裴珏也敢觊觎你他至多不过在当年京城祈雨祭礼上远远见过你一面,就敢起这样的贼心沈灼音量渐低,语速却越来越快,是不是所有见过你的男人都会为你着迷?是不是全天下都要跟朕抢你!朕恨不得把你藏起来、锁起来,只有朕一个人能拥有你
沈灼说到激动处,死死攥住殷未双肩,埋头在他颈窝。殷未吃痛的同时,看见他腰上晕开一大片红。
殷未双手被他掐得不能动弹,只能抬脚踹开他,疯子!我还以为你和那时会有不同,现在看来,你只是越来越会演戏!
被困水牢的那三天,殷未以为自己认清了伴君如伴虎的真理,后来被沈灼又哭又卖惨勾动了同情心。一次次表白,殷未几乎陷进去。
但突然,他清醒过来:就算皇帝比他小两岁,也绝不应该把他定性为年下小奶狗,他是狼是虎,是鳞爪张扬的龙,是万人之上无人之处的天子。
他胸有成竹,除了自我任何人也不信任。他自信到孤执的地步,敢故布疑阵,以身作饵铲除不忠者。
而这整个过程,殷未一无所知这个说过要把江山与他共享的男人,对此只字未提,由他惊恐由他无措那一刻,殷未甚至已经想好了遗言。
而且目前看来,沈灼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毕竟他大获全胜。
殷未的一脚彻底踹裂了沈灼伤口,鲜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甲板上的太医听见动静,着急要进来,刚冒了个头,被沈灼呵退:滚回去!
外面跪了一地。
帝王喜怒,瞬息万变。即使此刻,沈灼爱他入骨,但年岁渐移,难保外面跪着的不会多殷未一个。
何必去揣测帝王心思,余生惴惴不安?
殷未周身控制不住地在抖。
系统,我要离开这个世界,马上!
系统:【目前没有合适的情节可以结束攻略对象生命。本司不建议宿主伤害自身】
我要离开这!殷未内心咆哮。
【】
【外面是大江,水流湍急。除非在本位世界死亡,攻略仍可继续。祝宿主好运。】
殷未喉结上下滚了滚,很好,水流湍急,沈灼是个旱鸭子。
上次他会跳下去,大概因为水深只到腰际。这一次,不一样的。
我不回京城了。殷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