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有男仆。”杜彧把郁臻拎出来,“你去休息吧,让他收拾。”
“好的。”侍女听令退下。
郁臻挣脱自己的衣领,恨不能一拳揍歪杜彧的鼻梁。
然而对方捕捉气氛的嗅觉灵敏,及时道:“你为什么生气?我说的是实话,难道你不是我的男仆吗?”
此话无异于火上浇油,郁臻龇牙道:“是是是!”
杜彧耸肩:“好了好了,我们来做正事。”
郁臻:“……”
***
凌晨十二点,守卫换班的节点,留给他们片刻的空隙。
深夜的皇宫如同一头蛰伏的怪物,水波粼粼的盈亮珠光是它全身长满的数万只眼珠,在夜色里虎视眈眈。
郁臻穿着一身他梦寐以求的正常衣服——黑色的长袖外套和长裤,遮住小腿肚的高筒靴,斜过左肩的背包带;他额前的碎发被撩起,箍着一盏头灯。
整个人利落、协调,点睛之笔的无指手套把他衬托得极其干练。
终于有点去冒险的样子了!
杜彧和他穿得差不多,但身高优势,显得腿格外长,身姿挺拔得像棵杉树;略长的黑发在脑后扎起来,突出凌厉冷澈的眉眼,高鼻薄唇,就很……
算了不夸了。
人还是要有自信,坚信自己才是最帅的。
白天来踩点时,他们发现设计园林的工匠细心地将井盖掩在了草丛深处,以免破坏景观。这一构思极大减小了他们撬井盖时被当场抓获的风险,完美主义万岁。
不过真正动手的那一刻,他们才看清井盖是不用撬的,它只是一块沉重的石板,费点力气挪开就好。
两个人影躲在黑暗的草丛里窸窸窣窣地动作,厚重沉钝的石盖被四只手抠住边缘,缓缓提起——
“呲啦——”的石头摩擦声形同金属刮过玻璃,磨人神经的刺耳。
潮湿腥臭的淤泥味迎面扑来!凉幽幽的冷气从地底窜上来……
手电筒伸到井中,冷白的光照出长满青苔的砖墙和生锈的铁梯,一片深黑中隐隐泛起水面的反光。
“你先下去。”郁臻抢先道。
他的声音落入井底,激起阵阵回音。
杜彧:“你先,我比你力气大,我走后面关上井盖。”
郁臻出手握拳道:“三局两胜。”
“Ok.”杜彧接受他的挑战。
第一局郁臻剪刀,杜彧石头;第二局郁臻出布,杜彧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