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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杜彧也没问,但直到杜彧走到床边,打算关灯睡下,他才紧急喊了句“等等”。

    “你不能回你房间睡吗?”郁臻问。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杜彧说。

    郁臻:“那我的房间呢?”

    杜彧:“你失忆了?我们订船票的时候就只剩这一间房了,所以住一起。”

    “那也没必要睡一张床吧!”

    “没有其他床了。”

    “……”郁臻栽进枕头,盖上被子,心中有气,却找不到发泄口。

    他的接受能力很强,着眼当下是他认定的生存法则。如果是现实,他庆幸在俱乐部的经历只是一场噩梦;如果这里仍是梦,那他一定会找到苏醒的办法。

    不能急,不能崩溃,情绪是最无用的。

    让他不爽的主要是非得和别人睡同一张床。

    说起来不过是双方都无奈的情况,要怪只能怪邮轮不多准备几间同规格套房。他习惯独居,但不是没跟人一块儿睡过,这张床够睡四五个人,不挤;而且杜彧睡姿很规矩,没有任何坏习惯,对他睡眠质量无影响。

    他的情绪源于参与感的缺失,明明不是他选的邮轮旅行,不是他订的房间,为什么他要接受这种“无奈”?

    谁不想一个人独占一张床啊!如果是他本人的意愿,他压根不会选邮轮旅行!

    “你放心吧,我手脚都很规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杜彧看他过了大半天还睁着眼,轻声说。

    郁臻:“……哈?”

    杜彧:“你不是担心我占你便宜吗?放心吧,我肯定不会。”

    “谁会担心这种问题啊?”郁臻心说你敢,我宰了你易如反掌。

    杜彧困意淡去,侧身看着他,“那你在想什么?”

    “想怎么谋杀你。”郁臻说完,觉得开这种恐吓玩笑没意思,背过身去,“不说了,睡觉。”

    郁臻放松地合上眼睛,酝酿睡意,后颈却蓦地被人挠了挠,他嫌痒,呵斥了一句不准碰我。

    杜彧充耳不闻,手指下移,隔着衣料描摹他的脊骨;他背部的脂肪很薄,皮肤细嫩,可以轻易摸到突起的骨节,“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他是个成年人,当然知道对方的举动和话语暗示着什么。说实在的,他没心情,再说万一是梦呢?会不会又是陷阱?做到一半杜彧变成八爪鱼勒死他,那太可怕了。

    于是,郁臻探到后腰拽住那只手,推开道:“不要,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杜彧问:“你喜欢什么类型呢?”

    郁臻睡意渐浓,随便说了个自己也没记住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