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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臻道:“我是来吃饭的。”

    “这里的烤鸭胸肉还可以,能吃。”杜彧体贴道,“我帮你点,让服务生给你换张桌子?”

    “那就多谢老板了。”郁臻毫不留恋地起身,走到角落一处单人座位去。

    郁臻找的好位置在夹角靠窗,周边无人来来往往。他才不在乎杜彧和那群人在玩什么,只管专心吃自己的饭。

    他以为这会是漫长的一晚,然而他结束用餐时,杜彧也离开了牌桌,结完账,跟他一块儿走了。

    牌局没散,柳敏满面红光,叶映庭哭丧着脸,周敛手边的烟灰缸堆满了烟蒂,严谌神色淡然,看不出输赢。

    出了酒馆,街道冷风肆虐,全然没了夏夜的氛围,行人稀少,冷冷清清。

    杜彧和他并肩走着,路灯暗淡,两人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

    “你不喜欢人多?”

    “……”

    “还是,你不喜欢那几个人?”

    “……”

    “你摊手。”杜彧站定,与他面对面说。

    郁臻按耐着性子,敷衍地伸出右手。

    杜彧从风衣的衣兜里,拿出一叠厚厚的圆形筹码,放进他手心,“都是我从他们那里赢来的,你拿去兑。”

    郁臻掂量着手里筹码数量和面值,就他们的玩法和时长来说,赢得真是不少了,杜彧牌玩得不错啊。

    “你想干嘛?”他单刀直入地问。

    杜彧两手插在衣兜里,说:“想你开心点。”

    郁臻翻转手掌,一大捧筹码劈劈啪啪地掉到地上,随处滚落。他拍拍手心,学杜彧的样子把手插进衣兜,道:“好了,我开心了,可以走了吗?”

    杜彧稍微有点困扰,不过很快淡笑道:“可以。”

    当晚,郁臻睡得很晚,一是他白天睡了一下午,二是被杜彧烦的——怎么有那么幼稚的人?

    杜彧得知他怕痒以后,仿佛小孩探索到新天地,时不时要挠他掐他几下,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

    事不过三,第三次郁臻忍无可忍了,大叫道:“我警告你,别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杜彧举起双手,以示服从道:“不敢了不敢了,别杀我。”

    两人各睡一张床,关灯后,他总算清静了,然而旅馆的墙不隔音,他能听见来自四面八方的噪音。

    楼上颠鸾倒凤的情侣,左邻右舍看球赛、喝酒谈天的房客……他相信在这儿住上半个月,自己绝对会患上神经衰弱。

    他喊了几声“杜彧”,对方没有回应,轻悄的呼吸声匀稳,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