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弹出,画面一黑,耳机与终端的信号灯跳成红色。
叶映庭拍拍手环,嚷嚷道:“啊,怎么连不上了?”
杜彧这边情况一致,投影自动熄灭,全部信号中断。
三人等了五分钟,信号仍未恢复。楼下传来一些喧哗声,人们都在询问相同的问题。
“看来是大家都一样。”
“一点半了,我去外面看看,实在不行我就去码头等船来,反正警察说了下午三点他们能到。”
叶映庭说完,急急忙忙地冲出了餐厅。
郁臻将厨房门锁好,去保鲜柜拿了一份新水果,走到餐厅的窗边,他探出头,楼下叶映庭刚跑出院子,直奔码头。
他靠在窗沿,食指戳了一颗树莓放进嘴里,问道:“要是警察来不了,怎么办?”
杜彧从他盘子里挑了一枚葡萄,反问:“为什么来不了?”
“直觉吧。”郁臻将就脏掉的手指又戳了一颗,“一般通讯工具失效,就意味着有人或是有股力量,想要困住我们。”
“嗯,三点不来,就等到六点,六点再不来,就想想怎么度过今晚。”杜彧吃下葡萄,表情变了,“……好酸。”
郁臻尝了尝剩的葡萄,说:“还行吧。对了,我记得楼下是间博物馆?”他眼睛一亮,“等我吃完了去瞧瞧。”
吃光树莓,他习惯性地吮手指蘸到的果汁,却被杜彧打断了,“不行,很脏。”
“哦。”郁臻没否认,去拿了餐巾纸擦手。
杜彧语重心长地说:“你以后别舔手了。”
杜彧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怎么,总之他一看到郁臻舔手指,就想给他喂点别的东西。
***
旅店一楼的博物馆叫museé d‘Ancy,是明信片上那幅画作的所在地。
入口的玻璃门没锁,售票处无人,他们顺利地推门而入。
越过门口的公示展板,杜彧打开墙上的灯。这是一座超小型博物馆,由住宅改建,墙面漆成红色,地毯纯黑;几乎没有设计可言,直接利用的原住宅格局,将客厅改装成一间展厅,藏品画作皆无玻璃罩和护栏的遮挡——可能是没必要。
这间展厅陈列的展品不到二十件,郁臻没有见到印在明信片上的那幅《沉睡的雪峰》,他第一眼看中的是左边墙头一面镜子。
厚重的紫色雕花木框,边角涂着金漆,尺寸宽大富丽;放在旅馆的小房间里格格不入,挂在博物馆的展厅却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