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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上来砸镜子的。”郁臻抽走手,试着弯曲左手的五指,结果痛得直皱眉——他的痛觉回来了,看来左手要废一段时间。

    杜彧:“好端端的镜子,砸它干什么?不是让你别上来吗。”

    “这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郁臻看着对方的眼睛,“我不信你没发现。”

    其实,杜彧是有可能没发现的。他不清楚这面镜子对其他人是否有影响,因为杜彧就不会做噩梦,难道是只针对他吗?

    “我明明是在砸镜子,却变成了割自己的手,如果镜子是正常的,就是我变得不正常了。”郁臻示弱道,“找人拆了它吧,我能少做点噩梦,好不好?”

    杜彧的目光平淡如水,凝视了他良晌,略微失望地垂下眼睑,“你还是睡不醒的时候,比较可爱。”

    郁臻咬紧嘴角内部两侧的肉,艰涩地吞咽了一下,说道:“你不喜欢我。”

    ——不会因为他受伤而紧张,不在乎他做不做噩梦。

    他下结论道:“杜彧,你不喜欢我。”

    杜彧沉默地整理药箱,答非所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你为什么要照顾我?你是谁?”郁臻挽住杜彧的胳膊,按住对方的动作,“你把我的过去还给我,好吗?”

    杜彧道:“我不知道你的过去。”

    “……你不知道?”

    “嗯,我不知道。”

    ***

    郁臻没想到,他有一天需要到警署查询自己的住址变更记录。

    杜彧不限制他出门的自由,也不跟来,只叮嘱他早点回家。

    警署接待他的警员是个眉眼冷酷,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冷冰冰地给他倒了杯热茶,然后回到工位。

    等了两分钟,茶还是滚烫的,一张油墨未干的纸放到他面前。

    纸张带着刚印刷的热度,上面是根据指纹检索到的他的个人履历;他读过的学校,他住过的地方,做过的工作……不,没有工作。

    只记录到他完成学业的那一年,其后的几年经历皆为空白。

    从今年开始,系统重新登记了他的地址,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名字。这家医院杜彧提到过,他曾在那里住了一个月,虽然他没印象了。

    之后是最近一个月的,他搬到了这座小岛。

    郁臻拿着档案走到警员身旁,问:“为什么我前几年的经历是空白?”

    警员古怪地打量他,瞥了眼他左手缠绕的纱布,道:“这我怎么会知道,不该问你自己吗?”

    郁臻苦恼道:“我生过病,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