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敏趴在阳台,俯视着街边争吵不休的两人,巴不得他们吵得再厉害点,这样她就有足够的时间搜查房子里的蛛丝马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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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臻没想到,杜彧脸皮挺厚,大街上也好意思和他纠缠不休。
他们一个手受伤,一个头受伤,吵起来的架势让过路人只敢围观。
开头是好好说的。
杜彧:“我错了,你跟我回去吧。”
郁臻:“我不,你不想脑袋开花就别跟着我。”
杜彧:“我真的喜欢你啊。”
“滚!”郁臻绕道走。
杜彧拦到他面前,“你凶什么?你打我那么多次,我哪次跟你发过火?有话不能好好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郁臻再绕。
杜彧再拦,干脆一怀抱圈住他,“可是我有话跟你说,你别生气了,我每天都给你做饭,还陪你睡觉,你不能说走就走,一点不负责啊。”
周围传来窃笑声。
郁臻气得跳脚,推开人,涨红脸道:“我们又没上床!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嘴缝上!”
“你缝吧。”杜彧仗着身量比他高半个头,无所畏惧道,“不缝我继续说了——我以前没喜欢过人,可能有不开窍的地方,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但你不该随便动手——”
郁臻抢断道:“停,你想说你是真心的,只是方法错了?那麻烦你去喜欢别人,我无福消受。”
杜彧愣了两秒,道:“好,喜不喜欢暂且不提。就一点,如果你走了,就再也找不回你的过去了。”
杜彧说:“你的过去,在镜子里。”
郁臻哂笑道:“我信你就有鬼了。”
然而,人活着,有时候必得信鬼神。
比方说他刚表示自己不信,天气就由晴转阴,乌云密布,一分钟内,晦暗的天幕泻下倾盆大雨。
郁臻转眼被淋成落水狗,方才吵架的行人纷纷躲到屋檐下躲雨,就剩他们俩还傻站着。
杜彧道:“回去换个衣服,拿把伞再走。”
郁臻觉得,至少这话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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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杜彧回到房子,柳敏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搬上了阁楼,正拿着扫帚打扫楼下地板的花瓶碎片。
郁臻忙过去夺过扫帚,说:“我来,我摆的摊子。”
柳敏不让,看了眼他们的造型,哈哈笑道:“你们还是去洗澡吧,好歹我要在这里住一周,不是说客厅我也可以用吗?我来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