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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华脸色难看至极,拼命给张嘉闻使眼色。

    张嘉闻点头,“我的法力不足以摧毁整个酒店,只能答应你摧毁其中一部分。”

    他指向右角楼,“这一片如何?听闻你们这些姑娘原来都住在那里。”

    “可以。”木樨冷冷道。

    第九章

    木樨话音刚落,谁也没看清张嘉闻做了个什么手势,结了个什么印,竟然硬生生地引来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那刚建成的右角楼上。

    一时间所有瓦砾砖石不断掉落,所有人都护住自己的头顶,不敢多言一句。

    张鹤琴怔怔地看着断壁残垣上焦黑的痕迹,雷法本就是正一道的法门,家中的典籍经典也多有记载,可天师府已经有至少七八代不曾习得,到了他更是连个会此术的长辈都找不到了,纵是想学也是有心无力。想不到这么一个乡野道人,竟然能将雷法用的如此纯熟,一时间又是灰心丧气,又是无颜羞耻,连朱华的酬金也懒得要了,直接便朝大门走去。

    “道长留步。”朱华是何等圆滑之人,就算这张天师道术平平,可到底是从汉代以来就为朝廷认可的嗣汉天师,就算现在穷酸了,但在不少政府要员那里还是说得上话,哪里敢轻易得罪?

    只见他赶紧上前,赶紧递上几个红包,又赔了不少笑脸道:“这位小道将这怪物制住了,可超度到底还需要天师这般家学渊源的名门消弭其怨气。”

    张嘉闻瞥了朱华一眼,却也不见太多不悦,对木樨道:“我答应你的已然做到,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我如今早已尸骨无存,恐怕也无法归葬回乡,还请道长写一封书信予我爹娘,就说我受人蛊惑,跟着下南洋去了。我从前有不少积蓄,藏在……”木樨看了其他人一眼,用神识将地点告诉张嘉闻,“连我的几件衣裳一并交予他们做个念想,如此也便罢了。”

    张嘉闻一一应了,木樨才讥讽道:“也罢,你们要超度便超度吧。”

    张嘉闻退后一步,对张鹤琴做了个“请”的手势,站到了一边。

    天师府诸人面上都有些挂不住,张鹤琴垂首半晌,最终还是重新登回到高台之上,重新率众门人吟唱起那往生咒。

    渐渐的,木樨面上的黑气逐渐散去,重新归于安宁,她再重新看了眼那光亮的舞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她一散去,原本爱丽的尸身顿时也委顿下来,软软地瘫在铜像下面,逐渐开始发青、慢慢浮现出尸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