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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舟轻见他没说什么,变本加厉作死道:“你长得可比这何霖好看多了,也多少算个恩公,为何柳梦梅没肖想你?”

    张嘉闻放下茶盏,瞪他一眼,“这种话是能胡说的么?”

    “我想说,自然便说了。”杨舟轻知他为人正经,觉得捉弄得也够了,便抓了一把瓜子塞到嘴里,“先生相面之术登峰造极,只是不知方才惊鸿一瞥,看出来多少。”

    张嘉闻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我最近想教你一门法术,不知你是否想学?”

    “哦?”杨舟轻本就是神格,道门法术学来也无用,于是进步缺缺,连张嘉闻都懒得教他,可此番时隔许久旧事重提,不由得兴致勃勃。

    “传闻地府有前世镜,可前往地府谈何容易。我从前修成一门秘术,可以通过魂魄窥探到前世记忆。”张嘉闻解释,“须知纵然忘尽前尘,魂梦不变,总有些刻骨铭心残留在魂灵中。”

    看起来这法术颇为八卦,杨舟轻迟疑道:“但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随意窥探天机,万一遭了天谴……”

    张嘉闻竟然不屑一笑,“不妨事,李淳风与袁天罡一辈子都在窥探天机,不也活了老大?你留意那些瞎了的算命先生,他们是不是为了蝇头小利或者泼天富贵为人窥探?倘若是纯然为人排忧解难,天道会那么闲么?”

    见杨舟轻仍然表情凝重,张嘉闻伸手抚上他的手,“勿要担忧,你且记住一句话,只要合乎天道,纵是天道也伤不得你分毫。”

    杨舟轻这才放下心来,“我横竖不是肉身成神,受天庭约束少些,我担心的是你。”

    “天地一散仙,有何可怕?”张嘉闻起身付了账,“咱们这就去看看这位阮郎的因果。”

    当天夜里,他们便站到了一处低矮的洋房外。

    杨舟轻压低了声音,“一个刚工作不久的小记者,竟然能买得起洋房?须知我们学校的教授,很多都还赁了小院子过活。”

    “所以柳梦梅的这个前世情人,很有些意思。”张嘉闻伸手给杨舟轻,“他在二楼。”

    何霖正在灯下奋笔疾书,杨舟轻只微微瞥了眼,就看见“中日亲善”“东亚共荣”几个字,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再看一旁的张嘉闻,却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

    杨舟轻在他手掌心写,“汉奸。”

    张嘉闻忍着手心的痒意听他说了这么一句废话,无奈地看他一眼,从包袱里取出一根香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