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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嘉闻看他,“孺子可教,难怪早上吃面时,你拉着那面馆老板絮絮叨叨,原来是打听这个来了,那就说详细些吧。”

    此时,他们就坐在报社斜对面的一处茶馆里,杨舟轻笨手笨脚地剥瓜子,一边还慌慌张张地想喝茶。

    张嘉闻看不下去了,将那碟瓜子拿过来,直接上手一个个剥好,用眼神示意他说。

    “老板讲当年日本鬼子和老毛子打仗,老毛子败了之后,日本人为了扩大在东北的势力,就让一个叫中岛真雄的日本人出面,办了这个报纸,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二十五年了。所以这个报纸最大的一个用途,就是为了联络中日感情,能在这里工作的,会是什么好人么?”

    “我没记错的话,似乎他栽下柳梦梅那一世,是大明的忠臣,乃至于亡国之后投河自尽?就算人转世投胎,心性差别也不至于这么大。”

    杨舟轻一口气说完,自己灌了一口茶,就看见张嘉闻满脸慈祥地看自己,不自在道:“怎么了?”

    张嘉闻笑笑,将剥好的那盘瓜子都推到他面前,“我在想四渎龙神是不是儿子太多了,你这么好的苗子,竟然也不悉心培养,反而便宜了我。”

    “我兄弟们是很多啦,不计其数,但我一直觉得我在父亲心里,还是有……”杨舟轻刚想给他宣传下自己微乎其微的父子情,猛然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你儿子?你占我便宜?”

    他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作势要掐他脖子,张嘉闻不闪不避,任由那冰凉的龙爪在自己脖子上掐来掐去,“你不是要为我养老送终的?可不就是儿子?”

    “你到底什么生辰?上次被你打岔绕过去,我都怀疑你比我年纪还小呢。”杨舟轻闹够了,将手缩回来,想了想,干脆模仿学堂里的同学,哥俩好似的搭在他肩上。

    张嘉闻抖了抖没抖开,“我正好欠你一次,你要现在用掉么?”

    “当然不,这个只是随便聊天……”

    他话还没说完,张嘉闻突然捏了捏他的手,声音极低道:“是他。”

    张嘉闻呼出的气息暖暖地在他耳畔,虽然龙是冷血动物,但杨舟轻仍觉得耳廓发烫,心神一荡,几乎没来得及分辨他说了什么。

    “就是他。”张嘉闻又道,这次似乎靠得更近了些,让人发慌。

    杨舟轻状若无意地深吸了一口气,朝他眼神方向看去,果然看到楼下有个身着长衫、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匆匆走过,手中拿着厚厚一沓文稿,看起来格外兴奋。

    待他走了后,杨舟轻突然伸手将张嘉闻的眼镜摘了下来,“虽然都是斯文禽兽,但不得不说,论长相你胜他百倍。”

    张嘉闻寻常不摘下眼镜,杨舟轻也只偶尔见过一到两次,此番眼镜被人拿下,颇为不适地眯了眯眼,一双凤眼冷冷地盯着杨舟轻,手腕一翻便将眼镜夺了回来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