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寄过来的是一个保存完好的橘子,和一对普通的钻戒。
他告诉我是在洛杉矶时他被勒令禁赛后,重新返回地下网球场赌球赢得的钱买的。之前赚外卡时参加区域正式比赛的奖金并不够,他就答应了以前的人打那一场比赛,偷偷买回了这对钻戒。
至于橘子。
[十六岁的我用一个橘子把你骗回家。抱歉,凉兮。二十四岁的我好像办不到了。]
他说。
我哭了。
明天本应该是我花好月圆的日子,我却捏着那张字条哭得一塌糊涂。
…
那时他说。
“喂,我把橘子给你,跟你换样东西。”
“换什么?”
“你。”
我以为那是一生。
原来那只是开始。
…
我初初回到日本那段时间他从没放弃过联系我,他的画画了一幅幅,每一幅画的故事都是我和他,更多的是他在洛杉矶的日常。我拉黑了他,他便写信,甚至贿赂迹部绯月给我带信。
直到秋元家主瞒着我给他寄去了我和迹部景吾的订婚请柬。
……
越前龙雅说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从那个夏日祭始,他就知道,我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偏向了另一个人。
他说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我的眼神,藏着满满得要溢出来的欢喜,就好像在如深渊的黑暗中,看见了我的光。
他问我如果我联姻的对象不是迹部景吾,我还会不会爱上我的未婚夫。
我毫不犹豫地说:“不会。”
只是因为我爱上的迹部景吾,恰好是秋元家族硬塞给我的未婚夫。我仿佛如飞蛾扑火,做一场豪赌。我喜欢的,是那个于万千人中光芒万丈的桀骜又温柔的少年。
“是我输了。”
他仰起头望着倾斜的狡黠月光,捂着眼睛微微弯了弯唇。
那笑容大概率比哭还难看。
那天是他去温布尔登比赛的头一天晚上,我与他在街头网球场碰面。
我低头望着脚上踢的小石子,他懒洋洋地倚在墙上看着空荡荡的球场发呆。我们沉默了好久,他终于打破了沉寂,眼睛不偏不倚地落在我身上:
“我昨天跟迹部景吾打了场比赛。”
“我赢了。”
“他输得很惨。”
“哦。”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盯着眼前平直的一点发愣。
越前龙雅下意识顿了一下:“但是他说,是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