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当初的五条悟都没有这种待遇——毕竟和年幼的六眼见面也只不过是惊鸿一瞥,无法观测到十年后二十年后那般遥远,而现在,这群人却要燃烧起护摩,举办盛大的仪式,来提前获悉禅院家最年幼的天才即将在将来摘取怎样的桂冠了。
而这让她显得有些为难。
“远未来可不是说看就看的事情,时间节点越是遥远,未来就越是不清晰,说到底,我只能够看到可能性最大的结论,而且那很有可能只是转瞬即逝的画面,或者意义不明的片段。”
她皱着眉头:“因为时间实在是太远了,就连解读起来都会变得语义暖昧……”
纵观整个世界的历史,也诞生过不少精准的大预言家,包括俄狄浦斯王杀父娶母的悲恸命运,包括一些出名的灵媒和占卜家,但他们的预言往往都以出其不意的形式实现,在最初叙述的时候,未必能讲明白前因后果和具体的个中逻辑。
“那就够了。”
禅院扇开口,神色中隐约带着不耐——他自己也想成为家主,只是竞争不过现任,又不甘对方生出了有才能的孩子:“不需要太详细,你尽力去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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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尽力,也要择良辰吉日,要做些讨彩头的仪式,更需要那种能够让他人咒力得到增幅的辅助型咒术师。于是禅院家像是巨大的机器一样运转起来,但这种运作尚未波及到位于台风眼的两个当事人。
直哉最近的新兴趣是那个甚一前辈的弟弟,大家都说这人一点咒力都没有,是整个家族里位置垫底的废弃物,但他却从一时好奇带来的惊鸿一瞥当中,理解到了这种天予咒缚所蕴藏着的威慑和高山仰止一样的情绪。
“……这就是你到处躲人最后翻进我这里的原因?”
阿镜实在憋不住笑,实际上,她现在也已经快要笑出声了:“这里就快是女子国中生的房间了,进来的时候至少要敲个门吧。”
“你提前就能知道,敲门有什么意义?”
甚尔瞥了她一眼,一条手臂上吊着绷带,不知道来源究竟是咒灵还是诅咒师:“赶快说点什么让那小鬼安静下来吧。”
“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阿镜垂下眼睛:“就算是那种大仪式,也未必就能有什么有用的结论。”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姑且我也是人类,别说得像是妖怪一样。”
“有些术师和妖怪也差不多了。不是还有那种从奈良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家伙吗?叫作围棋的什么来着……”
“天元,围棋棋盘上最中间的那个位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