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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由是宁愿当不孝的女儿,也不能当爱情的弱者!

    私奔,骗婚,用枕头假装怀孕,给男方送美女上门约炮,破坏男方的婚礼,花掉五千法郎求助巫师获得男人的心一系列行为,麻生秋也可以当作是阿黛尔·雨果见识短浅,脑子有病,但是真正令他不齿的是阿黛尔·雨果挽留男人说的话。

    那句话的大致意思是——

    【只要你跟我结婚,我们就可以得到千万法郎!】

    一个靠父亲补贴、欠着父亲一大笔钱的女孩哪里有千万法郎?她说的无疑是维克多·雨果未来的遗产。

    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孩。

    麻生秋也闭了闭眼,怜悯着在过去颠沛流离十九年的维克多·雨果,对方视若珍宝的女儿,在别人眼中是赶也赶不走的苍蝇。

    他的笔尖停顿良久,在下一行写道:

    【雨果先生,请您保重身体,您有无数关心您的读者,对于您流落在外的女儿,我建议您亲自前往当地,登报寻找,或者是询问阿尔伯特·品森本人、上司,我相信他会给您一个答复。】

    【爱是什么,这是一个亘古的话题。】

    【我不懂您的女儿为何痴狂,我曾经听人说,爱是甜蜜而苦涩的混合体,也曾经听人说,真正的爱是不会痛的。】

    【我想,那或许是一场至死方休的癫狂。】

    【愿您能与女儿重逢,愿世上每个家庭不用历经苦难。】

    【——关心您的读者。】

    麻生秋也吐出一口气。

    封上信封,贴好邮票,等待寄给比利时的雨果。

    窗外的口哨声时隔多日,以清脆的音色回荡在街道口,初听觉得新鲜,到现在却觉得有一些悲凉——人心在尘世里挣扎。

    “那个少年又来表演了吗?”

    麻生秋也在沉寂中走到窗户边,再一次地揭开了窗帘的一角,望见上次羞红脸逃走的少年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吹着不知名的音乐。少年身上的校服又旧了一分,上课的时间不在校园念书,显然家庭已经无法支撑对方继续完成学业。

    假如是在文野世界,麻生秋也轻而易举就能资助这样的孩子,只要他们愿意认真念书,学会一技之长,将来还可以来秋会社工作。

    现在,他一无所有,全靠王尔德给他容身之所。

    他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金币,是王尔德送给他的英镑,也是他全身最大面额的钱财。

    钱不多。

    远远不足以让人回去读书。

    在利物浦,他不肯用这枚英镑,利用口才说服华人老板,回到都柏林,他不肯用这枚英镑,宁愿做回翻译的老本行。

    昔日的港口黑手党首领很久没有如此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