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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波德莱尔。】

    【奥毕克的继子。】

    【1867年8月31日,46岁死于巴黎。】

    波德莱尔比雨果出生得晚,死的却在雨果之前。车票似乎是法国人祭拜波德莱尔先生的方式之一,来自于各个地方的人们前往此地,留下证明自己旅途的物品。

    获得车票越多的墓碑,越受到人们的欢迎。

    麻生秋也蹲下身,去放下自己的一张船票,那是他从都柏林来巴黎的船票,也算是尽了自己的一点心意。

    “波德莱尔先生。”

    “我单方面把你当作朋友,即使这个世界我们素不相识。”

    生前的抵触和警惕在死后都会放下。

    麻生秋也从不把波德莱尔视作值得尊敬的长辈,因为甘果瓦留下的软饭印象过于深刻,导致他们见面总是充满虚伪的客套,彼此了然于心,回避了异能世界里发生的事情。

    这是一个能写出《恶之花》的甘果瓦,贫穷又冷漠的诗人。

    他没有把与兰波的恩怨牵连到对方头上。

    他能感觉得到,波德莱尔先生是支持自由恋爱的人,是他无缘与兰堂白头偕老,被恢复记忆的阿蒂尔·兰波戳穿了谎言。

    “愿我也能如你这般安息。”

    麻生秋也失落,再次产生了给自己买墓地的想法。

    麻生秋也待了片刻,注意到附近有仿佛来祭拜波德莱尔的人,善意地选择了让开地方,给予波德莱尔“粉丝”的机会。

    将要走的那一刻,麻生秋也听见了墓碑前传来男人的哭声。

    “是真正的粉丝无疑了。”

    麻生秋也站在亡者的角度心想: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有多少人能为我真心实意地哭泣。

    麻生秋也往墓园周围走去,这里也埋葬了其他名人。

    窸窣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正是哭泣的那个人。

    “波德莱尔,你这个混账!你死了倒好,欠条怎么办、利息怎么办啊——这么多年了,你借我的法郎还是没有还清!”

    麻生秋也浑身一震,恍惚间觉得自己走错了频道。

    这里难道不该是感人肺腑的祭拜地方吗?

    “你的诗歌版权值不了多少钱!”那个人继续咬牙切齿,撕心裂肺,“我错了,我以为你会是第二个能还二十一万法郎的巴尔扎克先生,可是你最出名的《恶之花》是禁书啊!”

    讨债人哭倒在了波德莱尔的墓碑前,把波德莱尔的欠条颤巍巍地方在了一堆火车票里,若是有人仔细去看,火车票里有不少的欠条掺杂其中,完美阐述了祭拜者们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