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门口,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一共不足十平方米却把卧室、客厅、厨房、浴室全挤进去的神奇盒子。
我看见过有人在夏天开着车,后面拖着这种盒子全家去拖车公园旅行,但是从来没有和爸爸住过这种地方。
水龙头终于流出清水,库洛洛歪着脑袋凑上去喝了一口水,“嗯”了一声。
我走进去,坐在小小的双人沙发上,试图想象曾经住在这里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靠近床,有一扇玻璃门,印着绿色小碎花的窗帘后面有个小小的露台,上面放着几个空花盆。水槽前的窗口下面有一个白铁皮做的洒水壶。
我想了一下,走出去折了一支柳条又拔了几根长茎的野草插在壶里,接了点水还放在窗台下面。
坐下吃了点饼干,我又开始全身无力头晕目眩,库洛洛让我躺在床上睡觉去。
拖车那张大床的床垫硬邦邦的,躺在上面能感觉到一个个弹簧。可是我已经累得无力嫌弃了,意识模糊之前我想起又忘了问库洛洛有没有拿那美那个戒指了。这到底是什么麻药啊这么厉害?
我是被拖车里弥漫着的香甜味道弄醒的。
库洛洛说他用一块蓝乳酪,和苹果一起切成薄片放在面包上在简易厨房的小电烤炉里烤了一会儿。他在我睡着的时候撬开了电机房的门,拖车公园现在有电了。
我爬起来,“你已经吃过了?”
他点点头,把盘子递给我。
咬了一口,嗯,乳酪完全化了,面包烤得金黄发焦,苹果被化掉的乳酪包裹着,还是脆脆的,果汁和**掺在一起,比闻起来的还要好吃。
唔,他之前在峡谷里做那个干酪山菌的汤也很好喝。那块干酪是我当零食吃剩下的。
比起早些时候那些果断、机智、大胆的计谋决策,这种不管随便用点什么材料都可以弄出很好吃的东西的技能更让我佩服又羡慕。
爸爸总说,能够做出好吃的食物就足以得到尊敬。
我坐在下午五点多的金色的夕阳下,看着站在拖车门口不知在看什么的库洛洛,他的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后颈上的头发有点长了,在领口聚成一个小小的桃子形的尖,应该很柔软,阳光把他的影子拉长,投在我面前的小茶几上。
“怎么?不好吃么?”他发觉我在呆呆看他,回过头问我。
“……很好吃。”我低下头小声回答。
我默默的吃完面包,喝了点水。又给黛美太太打了个电话,她没有接,我猜她一定是正在厨房忙着。我家的酒馆现在生意应该不错吧?这个时候大概是一天中最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