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都无所谓了。
一个人如果下了决心,可以穿上全套受勋礼服把自己溺毙在浴缸里面,那么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杀死自己。更别说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
库洛洛那时才说,娜娜也许并不像他最初认为的,代表了所有一切关于外面世界的美好幻想。
那时候他们已经很大了,他说完这话飞坦笑了,问他,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到那样的女孩呢?
那还用说!少年挑挑眉毛回答,当然是不管怎么样都要把她变成我的!
飞坦又笑了。
在某些时候,他羡慕库洛洛这种天真。
娜娜的母亲死后,她的父亲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哀恸。也许最深切的痛苦总要被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没人会尊重一个不断向他人展示自己身上的伤口好如何深可见骨溃烂流脓的人。尤其是在流星街。
飞坦和娜娜总会在礼拜日教堂仪式结束之后到他的秘密基地坐一会儿。
有时候说些闲话,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坐着。
那样亲密的拥抱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一个礼拜日,飞坦在神父的祝祷声中忽然走神,他悄悄四下寻找,却发现娜娜和她的父亲并没有来。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飞坦悄悄的跑了出来。
他来到娜娜住的地方,一座用破木板搭成的房子。
这些有父母的孩子,和长大了组建家庭的孩子,都有自己的房子。不像飞坦,他是被扔在流星街的,和那些父母在任务中牺牲的孩子们一起住在集体宿舍。库洛洛之前也有家,现在住在另一个宿舍,但是很喜欢经常去找他。
他的宿舍离娜娜住的地方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飞坦来到娜娜家门口,那里很安静,所有住在附近的人都去参加仪式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绕到窗口后面。窗帘关着,可是他知道里面有人。他的耳力很不错,听到房间里有“嗒嗒”“嗒嗒”的细微响声。
呆了一会儿,飞坦蹲下来,从木板缝里向里看。
他立即被吓了一跳,几乎惊叫着跳起来逃走。
娜娜洁白光滑的身体完全暴露着,靠在发黑的粗糙木板上。
她的父亲,穿着带有肩章绶带和佩剑的全套军礼服,用一根乌黑的,有着纹路的鞭子不断的、轻轻的抽打在她身上。
那种细微的“嗒嗒”声,正是这条鞭子碰到娜娜细嫩皮肤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