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才会为一件玩具费那么多精力。我看起来像傻瓜么?”他松开手里捆着我的气,把我放在地上,“而且你也没有坏掉啊~”
我看着他,忽然想哭——可是他接下来说的话立刻打破了这种小小的感动。他说——“就算你是玩具,也不只一种玩法啊~呵呵~”
我气得哇哇大叫着跑出巷子,西索在我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他说的话让我有很难受的迷惑,“傻瓜才会为一件玩具费那么多精力”,那么,库洛洛呢?
他是一个为了要证实自己想法可以用生命冒险的偏执狂么?
早在去地宫之前,他就应该发现了吧,我对他的好感已经超出了他所预期的……
可是——可是他一直防备着我,他在我靠近的时候竖起一扇我看不见但是心存畏惧不敢逾越的屏风;他对我忽冷忽热,他让我一会儿比世界上任何一个都快乐,下一秒钟又恨不得没有来到过这个世界。
我的心脏又开始绞痛,我扶着墙壁,一点点往前走,咬着嘴唇忍受疼痛。
西索问我,为什么一向怕疼可是现在竟然用自虐一样的打法,唉,那是因为,没有什么肉体上的疼痛可以和我现在承受的痛苦相比。
他粘在我手掌上的鲜血渐渐干涸,一如和我脸上和冷汗混在一起的泪水,拉得我皮肤紧绷发痛。
西索走到我背后,取出一张咒语卡,是“同行”。
回到恋爱城市之后,我和他分别洗了澡,包扎伤口,吃饭,睡觉。像是那场屠杀不曾发生过。
我以为连杀了那么多人会让我做噩梦,却忘记了我现在已经被更可怕的噩梦纠缠不休。
从那天开始,西索经常会跟着我,看我做任务,看我因为一言不合跟人打起来,但是他从不出手。他只是隐藏气息,躲在一边冷眼旁观。
我不知道他这种行为,究竟算是一种对志在必得的猎物的窥伺?还是一种有点不耐烦的保护?
或者是连他自己都无暇分辨的别的什么?
不管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原因,战斗的时候我会忽然鼻子酸酸的,然后忍不住咬着嘴唇强忍眼泪望向他躲藏的地方。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在接下来的那一秒钟失手呢?西索他会不会从隐藏的地方跳出来帮我?还是,他会在我倒在地上的时候有点惋惜的看我一眼,转头离去?
他会不会?
像是要跟他赌气,又像是要跟自己赌气,我故意打得非常危险。
几乎完全不防守,一味疯狂进攻。
就像我无法分辨西索的旁观究竟是种保护还是窥伺,我也弄不清楚,我之所以能够这样毫无顾忌的疯狂进攻是因为仗着他藏在一旁,还是把他的旁观当成至关重要的考验,因此才要竭尽全力去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