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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快把她扶起来坐正。”侠客突然说话了。

    我被信长叔从上拽起来,还没坐正就再次开始呕吐。这次吐得几乎全是胆汁,苦涩极了。

    他不知轻重的拍拍我的后背,“你怎么了啊?这孩子……”

    信长叔显然对照顾人完全不拿手,他拍我后背的时候让我呛住了。

    侠客走过来蹲在地上,把我拉起来一点让我靠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我几下,“你那样会弄到她窒息的,信长。”

    我被侠客抱到一颗树边,他让我的背靠着树干,“你要喝点水么?”

    “嗯。”我虚弱的答应。

    喝了几口水,我呜呜哭了。我也知道在他们面前这样是非常、非常丢人的,可我就是忍不住。让我怎么忍呢?

    我的心的一部分,最美好的一部分刚才被碾碎了啊。

    小滴走过来递给我一张手帕纸,我接住擦擦鼻涕,把脸埋在手里。

    “这个,是团长……送给你的?”

    我抬起脸,小滴拿着那把匕首疑惑的看我。

    我从她手里夺过那把匕首狠狠扔在地上。

    他们震惊而沉默的看着我。

    抽噎了几下,我猛的站起来盯着那把匕首,喘了几秒钟粗气,几乎是差点摔倒一样又扑过去,把它捡起来紧紧抓在手里。

    在小岛上他和我说的一些话突然间像从海底岩缝中冒出来的气泡一样浮上来,噎在我心头,噎得我无法呼吸——

    当你发现你其实并不了解他,或者说,你并不知道全部的他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同时回映在我脑海的,还有库洛洛脸上那种类似哀伤的表情。

    我胸腔里的什么情绪像喷发的岩浆一样炽热,我的心无序的乱跳,砸得我胸前的肋骨隐隐作痛,我握匕首的手像是要被血管里急速流动的血刺破。

    像被雷电击中了一样,有个看来残酷得让我觉得是自己在乱想的想法让我发出“啊——”的一声尖叫慌不择路的跑起来。

    信长叔他们站在原地静静的没出声。

    我终于明白为在我追问那些关于流星街,关于他的过去的问题时,为什么库洛洛会有越来越长的沉默了。

    可是——可是即使我喜欢的不是全部的你,我所喜欢那一部分,也还是真实的你啊。

    好感反复的时候会更痛……

    你知道了这一点么?你知道了对不对?第二块石壁上的字你几乎全都看懂了所以你才会表现得那么奇怪。

    你想到我在知道关于你的“真相”时会这样?所以你觉得我没有资格再和你在一起?不管我有多喜欢你?只因为你觉得这样是最简单直接而且省事的选择?所以你就可以那样去伤害我?

    我心里的火焰一瞬间转成冰冻的水流,钻进四肢百骸,我的内脏开始有种钝钝的疼痛,随着血液的流动逐渐向身体各处蔓延,可是我居然还能保持极高的速度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