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嗯。”我笑了。
我觉得自己像是得到了什么迟到了很久的解释,可是又觉得无法接受这种解释。
如果你喜欢的人,和你起初想象的不一样,你还会像之前那样喜欢他么?
我不知道。
如果我一早知道库洛洛究竟能够把“胡作非为”发挥到什么程度,我还会喜欢上他么?
也许不会。
也许还会。
所以那些宗教画上执弓箭的丘比特总是蒙着眼睛。
所以我回到爱爱之后觉得无法面对西索。
他站在走廊里,对着狼狈的我只看了一眼,就说,“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咬着嘴唇,无法开口,靠在门口垂着头看着我和他的影子被公主住的高塔上的灯光映在墙上。它们贴得很近,似乎像是一个人影子,又像是两个紧紧拥抱的人的影子。
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几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
现在墙上只有一个影子了。它看起来像一个忧郁的问号。
我和那个影子呆呆相望了很久,走回自己的房间。
那天晚上我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很久才睡着。
半夜我忽然醒了,混乱荒诞的梦境被路灯惨白的光照得可怖可疑。我翻身一抓,什么都没抓到。像是失重一样。
怔了一会儿我坐起来,把后背紧紧贴在床头,试着平复呼吸。
突然间我被一种恐惧袭击,我跳下床,冲到门口,打开房门。西索房间里有月光从门和地板的缝隙间流出来。
我站在那扇对我关闭的门前走了几步,最后还是把手插在睡衣的口袋里耷拉着脑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天亮我都没有再睡着。
在阿里斯兰的小岛上库洛洛那些当时在我看来莫名其妙的矛盾行为似乎有了解释,一种我完全无法相信和接受的解释。
我一遍又一遍的回忆,想要找到线索,释放自己。可是记忆是那么不可靠的东西,又那么固执,我被它死死抓住,没有自由。
我很想向西索倾诉内心这些想法,可是,我不敢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