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口袋里翻了翻,果然,没有什么解药,就是说,这东西毒性不大。
经过卧室的时候我走进去取了一张小毯子,咪路也许用得着。
帮她吸了伤口之后,我拍拍她的脸轻轻叫她,“咪路?”
她脸颊红红的,一声不出,软软的靠在我手臂上。
嗯?怎么回事?
就算是被扎了这么多针,可是不会立刻发烧吧?
把额头贴在她额头上,我非常确定,她发烧了。难道她早些时候想吐是因为感冒了?
不可能。
我翻开她的眼皮,又检查一下她的四肢,坐在沙发上叹气。
咪路,咪路,你怎么会对这种不算罕见的麻药过敏啊?除了发烧,我不知道她还会有什么其他过敏反应。还好,她呼吸还算顺畅。
把她用毯子包起来,我打开车库的门,如我所料,里面停着真正屋主的车。车后窗上贴着一块心形的彩色胶布,baby on board。
唉,我总笑她是小孩子,现在真的变成baby了。她这时软弱得像个婴儿。
把车开出去,沿路随手发射了几枚追踪器,弃车,步行。
起初我一手抱着她一手撑伞,可是很快她的小腿和鞋子都湿了,我把脸颊贴在她额头上,判断不出她的体温是不是更高了,这样可能不太好。
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我把她的手捆在一起,像披上一条围巾一样让她的胳膊圈住我的脖子,再让她的头歪在我肩膀上,应该不会再淋湿了吧?
走了几步,我想了想,把左肩上的背包带解下来,这样她靠在我肩上也许会舒服一点。
雨滴打在伞上发出细碎的声音,她的呼吸轻轻拂在我颈项间,我忽然有种“她是在拥抱着我”的感觉。
她什么时候会真的这样拥抱着我?就像在友客鑫的时候拥抱着西索一样。这么一想我又有种“她其实是我从西索那里抢过来的”可笑想法,咳,她又不是橡皮鸭子。
她微微皱着眉毛,睫毛又长又翘,但是并不浓密,所以看起来更像是假的,花朵一样的小嘴嘟着,脸蛋鼓鼓的,显得天真而任性,看起来完全不像十四岁。
在树林里穿行时她突然“唔唔”了两声,我赶快叫她,“咪路?”
她小声说,“爸爸……”
爸爸。
我转过头看看她,她的长睫毛被泪珠抿在一起,本来就很娇美的小脸显得更加楚楚可怜,她的嘴唇动了动,又叫,“爸爸……”
喂,我到底有哪里像你爸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