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要坦白了。
我告诉她我和彭穆是如何认识的,我承认我从没把他当做同伴,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在算计他。
全都说完了,我等着她发落。
我面前这个少女,此刻成了决定我命运的法官。
她垂着头沉默了很久。
我忧心忡忡。
看不到她的表情。
终于,她抬起头,对我说,“我们,暂时当同伴吧。”
她对我也坦白了她一直就知道但是却始终没告诉我的秘密——阿里斯兰在哪里,她的父亲早就写下了坐标。
我忽然明白了,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是不能用交换或是抢夺的方式来获得的。
当她还在为那些古老文明留下的难解之谜感喟时,我望着窗外,告诉她那时她在火车上没有得到的答案——“揍敌客家。”
她愣一下,笑了。
这一刻起,我知道,她真正把我当做同伴了。可以信任。可以依赖。可以一起面对危险艰难时把后背交给对方。
绕了一个大圈,我们又回到布塔。
那个城市和两个月前相比有很大不同,当时天气沉郁,街道弥漫潮湿的不快气息,现在阳光明媚,图书馆里有清风送来的花香,从窗口可以看到咪路坐在楼下花园的长凳上,膝盖上放着书,抬头看天空上的流云。
真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如果不是在书店外面看到了揍敌客家的人的话。
我带着咪路连夜离开,昼夜不分一路南下。
到了塞伦应该可以想办法甩掉他们。
到戴特城时我并没有多余的计划,可是那位不负盛名的歌手不合时机的出现了。她的歌声撩拨起我心里好不容易才沉淀的渴望。我看着暧昧灯光下的咪路,心里充满疑惑。
究竟,我想要的是从她那里获得任何女人都可以给我的快感?还是别的?
在我犹疑的时候那女人走过来,像一把在暗夜里发射着光的剑,轻易划破我看似平静的表象,内里早已奔涌澎湃得像海潮惊涛一样的欲望冲出来。
我想要。
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咪路纯真懵懂的脸上是疑惑和不安。
和我目光相遇的那一瞬间,她丢下餐巾落荒而逃。
我回首迎上那个女人的目光。
男女相遇,大抵如此。她用目光向我挑战。
我要的究竟是什么?有个方法能让我明白。
我微微一笑,用目光迎战。
她说在她房间的露台上能够看到整个半岛最美的日出。
靠在露台的石栏上,我看看伏跪在我身前的女人,心里的迷惑更多了,她的确能让我的身体快乐,可是——仰头看到无数星光,我想到的是一个天真的少女,她说,自从她父亲走后,她每天都要点一支蜡烛放在玻璃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