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容长青喝茶都喝了个水饱了,才终于见那俩人舍得出门了,听到门扉的吱呀声,他有些气不顺的哼了一句:“小铃铛,你怎么跟着姓秦的叙旧叙了这么久,也没见你跟你爹有这么多话说呀。”
白衣见他老父亲有些不高兴了,也没在意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叫他小名儿,抿唇轻笑,小跑着凑到他身边,替他斟了杯茶,算是赔罪。
秦怀章先消化一下白衣的小名竟然叫小铃铛,这也太可爱了吧。才轻咳一声,有些歉然地说:“抱歉,让容伯父久等了。”
“不敢当。”容长青就算喝饱了,但白衣递给他的茶他还是接过抿了一口,放下茶杯就将白衣拉到他身边坐下,见秦怀章贴过来,要坐到白衣身边,他就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眼神斜了斜他旁边的空位,那意思很明显。
秦怀章尴尬的咳了一声,但还是顺着容长青的意思走到了他的身边,还往他身边挪了挪,礼貌的跟他另一边的谷妙妙拉开了一点距离。
白衣以防他爹再开口说些阴阳怪气的话,就先对着他身边的温如玉拱手一礼。
“您就是温如玉温先生吧,早年的救命之恩,白衣还未曾向您道谢,却没想到时隔多年,我还是辜负了你那份医者仁心。”他只与温如玉夫妇打了个照面,便知晓这两人的身份了,毕竟温客行完美继承了他父母容貌上的所有优点,想看不出这亲缘关系都难。
温如玉却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我该做的,在下还要谢谢白兄对犬子的照顾呢。”早在去年龙雀入地府的时候,他和玉森怀章这几个生前的兄弟就聚了一下,知晓了一些阳间的事。
一提到儿子,谷妙妙就有些坐不住了,有些急切地探了探身问道:“白大哥,我…我儿子……衍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话问的有点失礼,但白衣却不甚在意,面对谷妙妙的一片慈母之心,他也浅浅一笑。
“他给自己改了名字,叫温客行,是个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对了怀章,他回到四季山庄了,也给你们报了仇,现在呀,正和子舒一起重振四季山庄呢。”白衣下意识的回避了温客行之前鬼谷的那几十年,只对着眼前的人,避重就轻说着让他们宽心的话。
闻言,谷妙妙不禁泪湿双目,她与温如玉这么多年徘徊地府,不愿投胎,就是放心不下他们的孩子,是他们对不住衍儿,让他小小年纪便失了双亲,这么多年他自己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呀?
温如玉心中也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先安慰抽泣的妻子。而白衣还挂在脸上的笑意,见谷妙妙哭,也骤然垮了下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秦怀章。
怎么办啊,他最见不得女子哭了。
秦怀章也是有心无力,只说了几句宽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