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非常、非常地好奇。”
“那种非人类的怪物,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
我动了动手,想去拿自己的杯子喝点水,却忽然感到掌心一阵刺痛。
低头看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握成了拳头,甚至已经用力到把自己的手心给抓破了。
我默默地盯着掌心被指甲掐出来的半月牙形小伤口发呆。细小的血丝悄悄探头,试图在肌肤上慢慢渗开自己,可还没等它这么做,就被人体所自带的凝血功能给阻止了。
受伤时会痛会流血,难过时会流泪哭泣。
不管怎么看,我,“深海京”都应该只是个非常正常的普通人类而已——有异能力这一点是比较特殊,但这个世界上有异能力的人类明明也不在少数。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非人类?你难不成还想告诉我说,【组合】他们在找绘本里的妖怪?那真像是小孩子们过家家时说的戏言。”
看折原临也的样子,明显已经知道了什么。
可我自认将这个秘密保存得很好:
努力控制战斗时随时可能发生暴走的本能;
努力控制自己的不要太去憎恨罪孽深重的人类;
哪怕是和同僚们一起出去喝酒,也时刻提醒着自己千万千万不要真的喝醉而导致能力失控。
况且,还有太宰。
直到今天,智多近妖、让人防不胜防的太宰治本人,对于我来说,依旧是悬在头顶上,如神律般警告着“深海京”不要重蹈覆辙、再现往日之灾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两年前我们在河边对峙时,那个鸢眸的少年仿佛从深渊向我望过来的,那种因为孤独和寂寞,而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眼神,就仿佛是一根深深扎进心底,勾连着经络和血管的倒刺那样,时刻提醒着我:
如果我不把【“深海京”的本质】变成终生守护直到带进坟墓里的秘密,那么白兰大人当初做过的事情,就很有可能在这个被我所喜爱的世界再次上演。
人类的疯狂和执着,我从来都不敢小看。
我看着对面保持着举杯姿态的折原临也,在他疑惑的表情下对其笑了笑,举起我自己的果汁——然后和旁边一脸不明所以的织田作碰了一下。
“为什么?”织田作有点奇怪地问道。
“没有为什么呀织田作,只是我单纯地不想和折原先生碰杯而已。”
“这样啊。”
红发男人闻言举起自己面前的陶瓷咖啡杯,就这样画风极其不符地又和我的果汁杯碰了一下,背景音则是情报贩子嘟囔着的“诶——好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