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格:“就猜吧,反正我也不知道,”
沈思源低头,看桌上的车钥匙,车标下头挂个油皮小书,不值钱的小手工,几千万的车都换了,这东西还在。
程濯没有久待,从徐格那儿喝了两杯,就回了老宅,老爷子正经老年人作息,已经早早睡下。
进了院子,两侧廊上都静,只有门口特意留灯等他。
老保姆从饭厅热了汤,放一张竹编隔热垫,青花小盅端到他面前来。
“一入夏就胃口不好,可哪能晚饭什么都不吃,胃要出毛病。”
他按下那点闻到油腥的不适,没有说话的欲望,鼻子里没筋没骨地“嗯”一声,老实喝完才回了自己房。
第二天早上,没想到他舅舅舒斌的司机会来老宅接他,他提着车钥匙出门碰上,就没自己开车。
上了后座,车子先开去科技园把他舅舅接上,之后就往老城区畅通无阻地开去。
一路上,舅甥之间干巴巴地聊了两句。
舒斌透过后车镜看程濯那张始终没提起半点热情的脸,又搭话似的问了一句:“回老宅没休息好?”
程濯:“嗯。”
舒斌又好心地为他考虑起来,“你在枕春公馆不是有套别墅?之前不是还见你住那儿,真不习惯,独出来就是了。”
程濯:“太远了。”
舒斌绕到点子上去,从副驾回头说:“离会所不是挺近的,小濯,会所开业那天,你带几个朋友过来玩啊,放心,有你们年轻人喜欢的项目。”
程濯唇边不冷不淡地扬了一分笑。
老城区拖了又拖的翻新,终于在十几年后重新动工,谭馥桥一带的老路被施工牌挡住,司机绕了两个路口,都没找到能进去的道。
舒斌也跟着着急。
老城区他没来过,也不熟悉地形,他想起来程濯以前读十四中,可能对这片熟,但他刚刚那个笑实在冷淡,好像就差挑明,行了,我也就只能敷衍你到这儿了。
待会儿还有需要他开金口的时候,舒斌就没再上赶着惹他不耐烦。
车子缓缓停在路边,舒斌从车窗里朝前朝后都看了,临了,喊住一个旁边的年轻男人。
“你好,打扰了,我想问问,前面那路被封了,往长林巷那边怎么去呢?”
男人文质彬彬带着眼镜,顺舒斌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被封啊,拐了弯就能进去了,我前几天还开车过去的。”
“里头的路也封了,刚才已经去过了。”
“是吗?”男人将信将疑地扶了一下眼镜。
“是,车上有东西,下车不方便,赶时间去长林巷拜访人,你知道还有哪条路能绕过去吗?”
“我对这一带也不怎么熟。”